无恤出门后和早早候在外赵广德汇合,却没看到邯郸稷,等片刻后,仍然未至,看来是昨天脸被打疼,没法低头和赵无恤相处。
赵无恤叹口气,果然如此,但又没办法,难道还要他反过来腆着笑脸跪舔邯郸稷不成?那样,只会让小宗更瞧不起他,逆反来更快。
俩人前往后院按照礼仪拜见主母魏姬,却被侍女拦住,说是少君今日身体不适,就不必来见礼。赵无恤也乐得这样,反正见面大家都不爽,还是不见为好。
行人乘王孙期驾驶驷马戎车,朝外驶去,同样盛装打扮赵广德立于车右位置,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雄赳赳些,不过矮胖他挂着二尺长剑,怎看怎别扭。
赵无恤心中好笑,让他不要太过紧张,又随口问他些关于赵氏祖庙所在地温事迹,不过赵广德三言两语都不离吃喝玩乐。
过来。
赵无恤被打搅难得乡情,没好气地抬腿踹田贲脚,骂道:“唱你妹,还不快穿上衣裳,滚回去睡觉!”
田贲挨踢,也不以为忤,边揉眼睛边嘟囔:“家可没有姐妹,听说井家里倒是有个,让他带来瞧瞧,却直推脱……”
赵无恤却只留给他个背影,关门补觉去。
……
赵无恤觉得,这家伙形象,更适合做个荒*无道主君,或是整天调着羹汤庖厨……但绝不是士大夫。
在出府门后,却见也有辆装饰华丽驷马戎车等候在外,那御戎老练,双臂过膝;车右雄壮,手持长戈。
而车主人,则是个锦衣佩玉,高大强壮,面相忠厚少年君子。
看到赵无恤行人出来,他便露出憨厚笑容,挥宽袖,朝无恤施礼道:“可是无恤世弟?魏驹在此有礼!”
赵无恤没能梦到深闺梦里人,他在鸡鸣时分就起身,在侍婢伺候下梳洗更衣。
今天穿是绷布深衣,绅带和带纽用锦镶边,束总发也用朱红色锦。
进公族之学,涉及不止他人脸面,而关系到整个赵氏集团,形象可马虎不得。
季嬴给他准备香囊,其香尤存,藏于裳内;左袖放金燧,这是点火用工具,右袖则是射箭时戴铜指环;腰间佩着温润白玉环,梓木鞘二尺长剑斜挂于身。
他两个随从,向不修边幅田贲也被赵无恤勒令打扮规整,这回不再像个地痞流氓,成位真正赳赳武夫,他手里持着无恤特地从成邑带来弓矢。而皂衣扁髻竖宽则捧着几串“束脩”,也就是风干咸猪肉,这是春秋时求学,行拜师礼必备礼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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