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葭拍案而起:“此计乃斡腹之谋!绝妙!绝妙!”
然而,柳下越却怅然若失地摇摇头:“可惜,君侯又说,那是以后事,现在吾等只能与蜀人虚与委蛇,保持和平。对巴国,更是要极力拉拢。”
“这是为何?”
话刚出口,赵葭便已经明白,自言自语道:“君侯想要对巴蜀动手,夺取汉中是肯定。但如今赵国刚刚平定秦地,秦人尚未完全臣服,大概要用五到十年时间来经营雍州,使秦川成为源源不断粮仓,秦地男儿能为君所用,这之后,才能向外拓展。是故对汉中动手时机,也许在五年、十年之后……”
“然也,是故这斡腹之谋虽绝妙,此番却赶不上。”
赵国使节队伍里,混入蜀国,查探其内部情形。”
正因为得到这样个使命,柳下越才翻遍周室和秦国典籍,凡是有关蜀国切,他都过目遍,让人抄录在册,但终究还是不够,毕竟中原对蜀解,实在太少。
赵葭深以为然:“汉中巴蜀,地势险要,沟壑从生。来陈仓后听人说,那里天无三日之晴,地无三尺之平。无论是从陈仓入汉中小路,还是从汉中去蜀中路途,都是群山峻岭,难以逾越。秦人对那里解,不比河西西域更多。”
说到这里,赵葭还是觉得,赵侯专程让柳下越入蜀,肯定不是为建立外交,互通有无那简单,必然有相应后手。
于是他说道:“子骞,君侯从不无放矢,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,是否是要你探明蜀国情形,方能图蜀?”
柳下越让赵葭靠近,悄悄在他耳边透露道:“楚国叛臣白公胜占据郢都已有年半,起初攻城略地好不威风,逼得楚王连续北逃。但随着叶公集结楚国诸县公大军南下,白公寡不敌众,在鄢地大败场,只得退回江汉。眼看白公败迹已显,楚国内乱只怕要结束。但君侯是不会让楚人有喘息之机……明年,
“汝这般想,也有几分道理。”
柳下越神秘笑:“不过相比于蜀中,君侯倒是对汉中更感兴趣。还嘱咐,此番入蜀,也不必深入蜀都城,先把汉中山川、道路、险隘、族类、物产,都要探索清楚。”
“汉中……”赵葭瞥眼地图,却见那里被秦岭和蜀山所夹,汉中西半部是南郑,北瞰雍州,南蔽蜀国。东半部被蜀国世仇巴国占据,顺着汉水,可以直达宛、邓。
他顿时醒悟:“绕半天,原来君侯目,还是楚国啊!”
“哈哈,子苇说对,君侯说,汉中在楚国上游,若能有汉中之地,将当地巴蜀群蛮化为己用,甲兵三万,乘船出巴,沿汉水直抵江汉,则楚国虽大,其腹心却要遭受重创!如此来,楚国可灭,南国可揽入怀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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