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孔子又陷入老糊涂般迷茫状态,子路不愠,当头棒喝:“子不语怪、力、乱、神!更何况,你忘记那日赵侯对你说话?”
这句话,喊醒孔子,也只有子路,才敢这对孔子说话,二人关系,从始至终都是亦师亦兄弟。
“由,能从到最后,终究还是你。”从周易天命圈子里绕出来孔子这才清醒过来。
“在叶地时便觉得,世上再也没有人能理解。但不怨天不尤人,下学人事,上通天理,能解,大概只有上天,故而在七十岁之后,开始钻研周易,希望能从中找到些寄托。”
“可是那日,赵子泰却当着面,说要取代周室,对三代进行扬弃,本以为他要以天命所归自居。但他却又对宣称,这世上并不存在什天命……”
蹄子,头上还有单独修长肉角,被束缚住四肢,在冰冷地面上,朝着孔子嗷嗷哀鸣,眼中竟似带着泪花……
孔子大惊:“麟,这是麟啊!”
……
孔子反应很剧烈,他先是反袂拭面,涕泣沾衿。似乎是从这头稀有祥瑞珍兽身上看到自己影子,又蹲下来抱着那麟兽,竟放声哭泣起来:
“麟啊,你本是仁兽,应该在太平盛世才出现,为何会降生于这礼崩乐坏乱世呢?孰为来哉,孰为来哉?唐虞世兮麟凤游,今非其时来何求?麟兮麟兮心忧……”
因为年纪大容易糊涂,所以孔子脑子里,许多东西时有时无,可这个时候,他终于记起那日在叶县庐中,赵无恤对他说过话。
“在无恤看来,天行有常,不为尧存,不为桀亡。应之以治则吉,应之以乱则凶!”
赵无恤说,并不是因为出现凤鸟、河图等吉兆,天下才太平,而是因为人努力让世间变得更好,从而才有治世,些寻常东西,才被视为吉兆。
他直言,孔子壮年时,是极其相信人事,到晚年,却寄希望于天命起来,这是走歧路。
“老朽其实早看明白,想要复兴周礼,回归三代之治,找回昔日人人相善,秩序有常美好,
子路、冉求等人不知所谓,只是不敢打扰夫子,任由他发泄自己悲愤。
过半晌,那头麟在孔丘怀里已不再惊恐,而他也恢复平静后,却又面露丝恐慌,喃喃自语道:“五百年必有王者兴,由尧舜至汤五百年,由汤至文王五百年,由文王至今亦五百年,五百年必有王者兴……”
“今日麟兽现,难不成接下来就是凤鸟至,河图出?赵氏代周为天子,窃钩者诛,窃国者为王侯,当真是天命所归?难不成,这数十年来,做全是阻挡天命螳臂当车之举,仲尼啊仲尼,你何其可笑,何其可笑?”
他癫狂地大笑起来。
“夫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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