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无恤哈哈大笑起来,让季嬴为他重新梳理好发髻,戴上冠冕,重新变成那个冰冷皇帝。
他穿上玄服,迈着步,向外走去,意气风发,走向他等待已久时刻。
“宣,公输子觐见!”
温县行宫中,响起连续不断传唤声。
“宣,公输子觐见!”
季嬴手,抖下,随即又冷静下来,努力用平淡语气说道:“既然做太子,他就应该承担国事。”
“放心。”赵无恤拍拍季嬴搭在他肩膀上手,笑道:“他只是在南阳郡坐镇,有功则归于太子,有过则归于战将,不会有危险。更何况,经过二十年积累,王师无比强大,十倍于敌,楚越必然黯然归降!等到天下安定后,便会慢慢退下位置,让偃儿主持切,你便可畅游山川,若是游不动,也可以找个清幽处建座行宫,终老生。”
他瞥眼季嬴依然黝黑头发,自嘲道:“不过看这情形,只怕你要比活得更久些……”
“休要乱说。”季嬴反握住赵无恤手,止住他话。
然后,二人四目相对……
礼时候……
那时候,身红衣季嬴亲自为坐在大铜鉴前赵无恤梳发,佩玉,更衣。少女纤细如葱手指,拿着玉梳顺着赵无恤乌黑头发滑下,缕缕梳理整齐,还边抚摸他脖颈上伤疤……
现如今,她手不再年轻,也有许多皱痕,却如往昔温柔,轻轻取下赵无恤冠冕,拔出玉笄……
然而,赵无恤却把抢过玉笄,远远扔出去!在门廊处摔粉碎!
“噗呲。”
行宫殿门外,鲁班背着手,气哼哼地先行
仿佛那个马厩外回眸,却跨越五十个年头。
这刻,时间仿佛凝滞住。
美人迟暮,英雄白首,谁都没有逃过时光追捕,但他们关系,如当初,天家无情,宫廷阴谋,都没有影响到丝毫。
但这平静怡人时光毕竟不能持久,才过会,就有侍从来禀报,说大工丞鲁班已经在外殿候着,他这次还带来个人。
“该来,总是会来。”
季嬴看着紧张兮兮赵无恤,忍不住笑出声。
自从五年前南党之乱后,赵无恤变很多,具体体现,就是每次她触碰发笄时候,赵无恤都会夺走,让它离她远远,仿佛,是在害怕她会用此物伤害自己似。
“世人可不知道,大昊皇帝,竟会对小小发笄畏之如虎。”
季嬴取笑他,把这当成是个怪癖,赵无恤也从未解释过自己理由,只是闭上眼,任由季嬴为他剪去越来越多,已经无法清除白发……
过良久,赵无恤才缓缓说道:“这次南伐楚、越,不打算亲征,累,老,是该歇歇。打算让偃儿挂帅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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