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宫女们颇为不解,但郭宫人却注意到,平日里在陛下来看皇后时,经常与他眉来眼去几个宫人,竟悄无声息地消失!
深宫阴冷,死过数不清人,此事让人不寒而栗,先前也曾存勾搭皇帝,搏场富贵郭宫人常不自安。
于是在开春后,宫女们被皇后詹事召见,说要给她们场富贵,出宫去嫁给位藩属国王时,郭宫人踊跃争先,靠着贿赂,得这名额,只想早点逃离此地。
她嫁,便是新近被封为“鄯善王”尉屠耆。
汉朝对此事十分重视,赐郭宫人翁主称号,为鄯善王刻“鄯善王之印”,备车骑辎重,三月中时
……
“要下车!”
驶向南方车队里,响起个女子声音,穿着身华贵丝帛宫装妇人从车上匆匆跳下,跑到路旁红柳从里,用很不体面姿势,将早饭全吐出来。
早上那海头城主家提供食物里掺牛羊奶,可害惨她,上吐下泻!
好容易吐完后抬起头,正看到不远处,头黄褐色野驴正在吃草,愣愣地看着她,边看边吃边拉驴粪蛋。
元凤四年,五月下旬。
距离那场惊心动魄汉匈楼兰争夺战,已过去整整三个月。
数月前,在傅介子和使节团努力下,先斩叛王,再定城邑,拖延匈奴整整九日,使得汉军援兵兵不血刃,为大汉夺回楼兰。
事后论功行赏,海头城主昆格耶因为协助任弘拖延日逐王,出力甚多,被封为“鄯善国辅国侯”,多得金帛赏赐,得以统御中部三城。
昆格耶此刻站在城头,笑眯眯地目送队人马出城而去。
这畜生吓得女子连滚带爬跑回辎车上,将布帘拉,眼里已含泪,哭哭啼啼地说道:
“早知道这楼兰这荒凉凄苦,就不来。”
这女子便是鄯善王夫人,唤作郭宫人,她本是大汉皇后长定宫名宫女,容貌有些姿色,平日里伺候年仅十岁上官小皇后,偶尔还能见到年轻俊朗皇帝陛下。
她也曾学姊妹们,试着目送秋波,皇帝还瞧她两眼呢!
但之后便没有下文,反倒是被大将军夫人派进宫中,负责长定宫事务皇后詹事忽然要求,宫女皆着穷纨,也就是后世内裤,多其带,如厕都要解半天才能解开。
但当烟尘消失在通往南方路上后,昆格耶笑容却渐渐消失,摇摇头。
方才离开人,便是楼兰国……不,应该是鄯善国新国王,安归之弟,尉屠耆(qí)。
“这新王比起旧王安归,也好不到哪去。”
昆格耶想起昨日情形就叹息:“尉屠耆幼时便离开楼兰,去大汉做十多年人质,竟连楼兰话都说得不太好。”
“而其妻,那位郭夫人,竟连牛羊奶都喝不,如何做楼兰人妻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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