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能说降渠犁,让渠犁城主与百姓帮助吾等,屯田士卒便能在此站稳脚跟!”
“是有道理,但还是太犯险。”傅介子有些犹豫。
赖丹下马长
但为何偏偏是赖丹,任弘隐隐觉得有些不妥。
若不论身份,光从个人能力看,赖丹确实挑不出毛病,对西域也十分熟悉。
听说赖丹跟渠犁城主竟还是熟人,傅介子扬起眉:“哦?倒是未听使者校尉提及。”
“也是方才城头望见,才知道卡热汗做渠犁城主。”
赖丹回忆道:“那还是二十多年前,当时为质龟兹,卡热汗作为尉犁小王子,亦是人质,与他居所相邻,起学龟兹乐舞,乃是好友。对,吾等甚至还同爱上龟兹公主。”
初年间,李广利伐大宛,还军经过扜弥时,听闻扜弥太子赖丹质于龟兹,便派人责问龟兹:
“外国皆臣属于汉,龟兹何以得受扜弥质?”
你敢收小弟做小弟,不想活!?
龟兹请罪,李广利遂将赖丹带到长安,呆就是二十多年。
和鄯善王经历有点像,但赖丹显然厉害多,他认为做汉朝官吏,比区区扜弥小邦“王”有前途,遂放弃王位,死心塌地地留在汉朝,在典属国任职。
“只是龟兹公主后来嫁给匈奴右谷蠡王。”提起这事,赖丹笑得有些苦涩。
“不过也幸亏如此,与卡热汗依然亲如兄弟。”
傅介子摇头道:“渠犁小城,人不过千余,兵不足两百,汉能当五胡,若彼辈敢顽抗,不过半日可破,使者校尉何必犯险?”
赖丹却有自己看法:“义阳侯,在铁门以北,焉耆、危须、尉犁三国附从匈奴已久,与之联姻,常奉僮仆都尉之命出兵相助。”
“焉耆大国也,口三万余,胜兵数千人。在西域城郭诸国中,人口仅次于龟兹。三邦合兵,加上匈奴日逐王部,有近万之众。而大汉兵卒民夫加起来,只有千余,边要重新开始屯田,面又要与之对敌,实在不易。”
他先是被桑弘羊赏识,后来又改换门庭,抱上大将军霍光大腿,时常作为副使、正使出使西域。
任弘与其初见,是夏天时,赖丹以中郎之职持节出玉门,途经鄯善,出使南道且末、精绝、扜弥等邦,成功说服他们归附汉朝。
回国后,因为差事办得漂亮,遂得加秩至比千石,赖丹被朝廷认为精于西域事务,擢为使者校尉,此番便随傅介子同出兵。
使者校尉,乃是汉朝在西域设置新官职,主持西域屯田事务。这也意味着,往后傅介子回玉门,大汉在西域管事人,便是赖丹。
对这朝廷安排,任弘心里是有点不解。设使者校尉有必要,毕竟西域地大,与玉门关通讯不便,考虑到未来长久经营,当地还得常驻大吏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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