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几个龟兹侍者,则在低声打赌,猜汉使会挑哪个。
“猜他会选那车师女,试过,她真不错。”
“猜是要那个月氏女,要价最高,没几人付得起。”
任弘目光,在众女中移动,她们年龄从十三四到三四十,瞳色从黑色褐色到绿青蓝,高矮胖瘦皆不同,整体质量还不错,真是很难挑啊。
幸好他已经知道,自己想要谁。
……
与城北胡杨林里密谋不同,安顿汉使馆舍里,却是另幅不同场面。
整条街上胡妓,几乎都被招来。
她们中,有龟兹穷人女子没有生计,沦落而成女妓,剪发披肩。也有主要由粟特人经营,专门接待往来商贾舞姬,打扮得花枝招展。
胡妓们平日里穿梭于酒肆中,为客人斟酒,唱歌跳舞,在客人少时候,还要在家门口招揽顾客。
达摸着发辫,听这汉名发音,和那个筑铁门,羞辱匈奴“任侍郎”是同姓,怎这巧!
“莫非任弘和任侍郎是……兄弟?”
算算,先抓来问问再说。
于是醍醐阿达问道:“汉使如今在做何事?”
姑翼笑道:“译者告诉,汉使刚到龟兹,就询问城中可有妓女,还让兵士去将整条街胡妓都包下,带入馆舍作乐。”
任弘眼睛,最终定格在个胖胖胡妓身上,是这个人没错吧?
却见这胡妓,穿倒是不错,长裾连理带,广袖合欢襦,都是质地不错布料。
但身材却早就走形,哪怕她尽力吸着,饱满肚子依然凸出来。脸上更敷厚厚胡粉和胭脂,似是想用来掩盖自己衰老容颜,但如此
当然,有时候也提供上门服务。
眼下,十余女子在馆舍院子里站得满满当当,都挺着胸抬着头,等待面前年轻汉使挑选。
和舍不得花钱粟特商人不同,在胡妓眼里,来自大汉使团吏士都出手阔绰,毕竟是盛产丝绸国度,而丝绸,便是龟兹货币。
更别说,若是能被尊贵汉使看中,伺候他舒服,定能得到更多丝帛作为报酬。
所以每个胡妓都在尽力展现自己,突出自己优点,或丰腴部分,或纤细腰肢,或抚摸着修长脖颈,对汉使含笑引诱。甚至有人当场提跳起胡旋舞,时间,百花竞放,争奇斗妍。
“真是不知死期将至!”
醍醐阿达哈哈大笑:“极好,汉人人数虽少,但甲胄精良,强攻恐怕要死伤许多人。就让他们纵情女色,毫无防备。”
“待日暮后,汝等借口龟兹王邀约入宫饮宴,将那汉使任弘从馆舍里引诱出来,交给,使其失去首领。再进攻馆舍,将汉人个不留,统统杀死!”
醍醐阿达摸着脸上疤:
“这三十余名汉使吏士人头,便是龟兹与日逐王血盟祭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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