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疊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?「就凭他一个贱奴,哪有资格为我求情?你再胡说,小心我告到刑堂去。」
张茗陽淡淡地道?「其实你心里早就知道,只是不愿承认而已。他身为一个贱奴,却来攀你这个有了身分的人,你当他是贪慕虚荣,故意高攀於你,可是你想过么,他或
许只是想见你一面罢了。」
「他现在在何处?」
「他
「你胡说!我
……我以前差点死了,还是青龙主派了人来给我送药,还让我好好养伤…」翠疊毕竟年少气盛,颇为不服气地反驳。
「他救了你,所以你就对他牵掛不下,是不是?」张茗陽慢慢说道,「若是救了你的人没有长一张好看的脸,你还会牵掛他么?」
翠疊的脸上胀得通红?「我对、对他是感激之情,不是爱慕之意…」
「是么?」
隐有一股英气,让人无法错认他为女子。
「在下叫做翠疊,是新来寝宫的侍从。」他的语气很是兴奋,随即又有些沮丧,「据说青龙主宽容仁厚,颇有侠义之气,可惜我运气不好,来了好半天都没机会见到咱们龙主,不知大哥可曾见过龙主么?龙主是什么模样的?」
「宽容仁厚,颇有侠义之气么?」看着他身上配饰,张茗陽喃喃地重复了一句。
……原来翠疊终究是通过了升龙会,成为青龙宫中的四阶弟子。
翠疊站立的地方正是寝宫正殿的廊下。月光仿佛水银一般,照在年轻男子青色的衣裳身上,泛出一片明亮水光。
……已经死了。」张茗陽平静地道。
那个深爱着翠疊的男子,的确是死了罢,被侍卫抬出去时的他,早就心死了。
不去看那个瞬间失魂落魄的少年,他转身离去。
「你简直不可理喻,我懒得和你说话了!」翠疊跺了跺脚,扭头离开。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他忽然开口道?「你还记得三年前,那个救过你的绿云么?」
翠疊有些吃惊,訥訥道?「他什么时候救过我?」
「你在牢房里受伤时,他多次服侍照顾你,又为了你,求青龙主医治你,又为你求得升龙会的机会
…」
比起三年前初次遇到的那个垂死少年,翠疊长大了许多,眉目间的稚气也变成了飞扬洒脱,眉目间仿佛养尊处优的王孙子弟,但比起王孙子弟又多了一股含情的媚意。
在这龙宫岛待了几年的无不是如此,即使是百炼钢,也终究会有变成绕指柔的一天。
他恍惚地想起自己每次面对镜子,铜镜中那个木訥少言的男子眼角眉梢那种惯看风月的神态,陌生得仿佛是另一个人。
「你说的是别人吧?青龙主固执任性,好强不肯服输,喜欢钻牛角尖,只除了长得好看,没什么优点
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