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洗手台前,埋头冲把冷水,把自己眼睛里泪冲掉,但他洗好半天,仍然有滚滚热泪拼命往外涌,怎都止不住。
徐涓深深吸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敲门声,裴聿声音隔道门,没什温度:“面条坨。”
“……”
徐涓应声,最后洗把脸,擦干之后,推门出去。
“……”
徐涓沉默下,徐晴光忽然叹口气:“你二十六,徐涓,虚岁都二十七,不是十七,年年过得这快,咱爸都六十岁,该退休人,还在前线撑着,你以为他容易吗?他每天忙得要命,动不动出国,把老骨头天天住在飞机上,好不容易回趟家,家里还被你搅和得鸡飞狗跳,你良心上过得去吗?”
“对不起。”徐涓道歉很稀罕,徐晴光呆,怀疑自己听错,又听他道,“爸想怎管?你告诉他不用操心,现在想好好做公司,让他给点时间,如果这次还不行,就老老实实回家,不折腾。”
“真?”
“嗯。”
?”
“……”
可不是半死不活,但徐涓不想让全世界都看见他狼狈样,强打起精神道:“没,感冒,你找干吗?”
徐晴光没多想:“不干吗,关心你下,你在外面过得怎样?跟你小情人蜜里调油呢吧?说话都股肾虚味儿。”
徐涓:“……”
……
就在几个小时前,徐涓以为,和好之后就什都好。
但现在他发现,两人之间感情天平,旦被打破平衡,那先做错事那个人就永远理亏,永远属于弱势方,再也不可能
“……”
徐晴光隐隐感觉她弟弟很不对劲,好像被换个芯子,不是本人。
事出反常,她有点不放心:“徐涓,你怎?没出什事吧?”
“没事,你别惊乍行吗?还不许改过自新?”徐涓匆匆地说,“要吃饭,挂。”
但电话挂,徐涓没立刻出去吃饭。
他抬头看,裴聿不知什时候走出厨房,正端着面碗,站在他面前瞄他眼。
徐涓有点尴尬,他不想对徐晴光说实话,也不好意思当着裴聿面附和,吹嘘他们感情有多好。
徐涓趿着拖鞋往洗手间走,门关,避开裴聿,才说:“没有,谁肾虚啊,都说感冒,你找到底什事?有话直说。”
当然有事,否则他姐姐才懒得搭理他。
徐晴光道:“那天爸和妈吵架,爸说你是被惯坏,妈不承认,她说不是她惯,子不教父之过,应该找当爹算账,爸争辩不过,回去跟大哥商量,他觉得还是得管管你,省得过几年他和妈年纪大,万走得早,你就彻底没人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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