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决接住随手放,垂眸看着左正谊,半天才说:“你还生气吗?”
“你说呢?”左正谊坐起身,双腿沿床边垂下,仰头看纪决,“你有话快说,没话就走。要午睡会儿。”
“……”
纪决被他不耐烦语气刺得脸色白,唇抿得更紧,嗓音微哑:“是做错事吗?”
左正谊道:“是你。”
房门开又合,纪决反手锁上,捡起地上枕头拂拂灰尘,把它放回原位。
左正谊也和枕头样,又趴回床上。
他把后脑勺留给纪决,紧绷肩背线条瘦削单薄,截窄腰隐在队服T恤下,随衣摆上滑露出两寸,皮肤白得发光。
纪决视线落到他身上,却没像往常样压上去拥抱或索吻,只站在床边,静静看着他。
或许是这目光太灼人,左正谊被盯得不舒服,忍不住转过头来,却在看清纪决表情时微微愣。
饭局结束在下午点,几伙要前往不同方向人分别道别,左正谊夹在人群里不想说话,尤其是不想跟纪决父母说话。
他脸色沉沉,嘴巴好似缝上,眼睛也疲于多转下,直直地盯着地面,仿佛多看谁眼能要他命。
总而言之,不搭理人。
刚才他回到包厢,纪决五分钟后才回来。他不知道纪决是否跟谢兰说什,他不问,只在纪决进门时用余光扫眼,纪决落座后来握他手,也被他甩开。
饭桌上人多,不好说话。纪决便也没说,只默默给他夹菜。左正谊本就不好胃口被纪决活生生夹没,口也吃不下去,心烦得无以言表。
“……做错什?”
“说你错就是你错。”
左正谊凶巴巴地瞪纪决眼,却委屈得眼睛通红,强忍着不让自己哭。
可能是因为他最近忍哭本事见长,还真没有眼泪流出来。但忍得太用力,表情就更凶,几乎把人生前二十年厌烦都融汇于
纪决似乎很受伤。
但和他以前装可怜时表情不同,他五官原封不动地待在原位,鼻梁挺而沉,嘴唇紧抿,不弯分弧度,眼珠锈住似不动,眉也不皱,是个标准“面无表情”。
甚至连站姿都很随意,单手插兜,另手无意识地转着手机。
可他伤心依然散发出来,几乎将整个房间充满。
“不是要谈吗?你怎不说话?”左正谊捞起枕头,丢到他身上。
他心烦在回基地后也没好转。
下午训练赛在三点钟,他们不到两点就到基地。左正谊回自己房间,把门关,刚趴到床上,就听见敲门声。
“哥哥。”纪决在门外叫他,“们谈谈。”
“不谈!”左正谊抄起枕头砸向门,声闷钝轻响,没什杀伤力。
但说不想谈是假,他最终还是让纪决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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