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这深痛苦都没有打倒他,这天早上普普通通次发烧,却让他个人坐在床边,抱着水杯无声地哭很久。
其实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哭,什时候哭完也不记得,可能“多喝热水”确有效吧,他坐在那里不知道喝多少水,精神稍微好点时候,他收拾好崩溃成渣心,穿上大衣,出门给自己买药去。
这个梦只有几个模模糊糊片段,程肃年人还没清醒,又滑到另个梦里。
这次时间距离现在比较近,是他来到SP以后,在基地里发生件事。
当时SP总部大楼不是现在这栋,没这大,也没这豪华。梦里依然只有他自己,他刚打完场比赛,结束后队友们起去吃饭,他由于心情不太好,没跟着起去,于是独自先回基地,走进空旷训练室,个人坐在电脑前发呆。
程肃年在昏昏沉沉中做个梦。
梦里他回到很多年前,似乎是六年、七年,或者更久远时候。
他住在个十几平米小房间里,房间里摆设很简单,只有张床,个电脑桌,台旧电脑。那天他发烧,早上觉睡醒,差点起不来床。
但家里没有退烧药,他个人住,如果不起床话,生病死在这里恐怕都要过很久才能被邻居发现,然后上社会新闻——某少年疑似沉迷网游熬夜打游戏猝死。
程肃年从床上爬起来,晃晃悠悠地给自己烧壶热水,他抱着热水杯,坐在床边呆呆地喝。
他点根烟,边抽烟边想想过去事。
那天是他爸爸祭日,由于受赛程影响,他不能当天回去,提前回家乡祭拜过。其实他也不是每年都记得,忙起来经常记不住日期,但那年他母亲还在世,他就回去趟。
坐飞机去,再坐飞机回来,匆匆忙忙趟旅程,让他沉重心情持续好几天。
当时他已经被叫“年神”,但这个称呼没有给程肃年带来荣耀感,也没能让他感到特别快乐。
据说有种人,不论爬得多高、走得多远,
只有在这种时候,才不得不承认,他确实是可怜。
全天下比他更可怜同龄人恐怕没有几个。
然而,他这种连职业赛场都上不人,还在幻想自己举起世界冠军奖杯画面——这个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、细节越来越逼真幻想,仿佛精神鸦片,让他越来越沉迷,越来越无路可退,也不愿意再往后退。
与失败相比,否定过去自己更加痛苦,而否定这几年撞得头破血流他自己、和他为之放弃切梦想,痛苦程度不亚于杀他。
程肃年就陷在这样困境里,仿佛即将溺毙在水流湍急大河中央,前进不也回不去,更无人向他伸出援手,身边连根浮木都抓不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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