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怪是,老车夫真觉得自己被安慰,仿佛这个才认识不到天陌生男人格外值得信赖。
老车夫被带到左使营帐前。
门口有两名侍卫,见他来,向里面通报声,帐内随即传出回应:“进来吧。”
老车夫都要腿肚子转筋,颤颤巍巍地走进门,没敢抬头细看,只瞥见左使黑衣上绣金丝,那丝线不知是用什制成,华丽得像下城区求而不得太阳之光,细密却耀眼。
龙荧坐在案前,屏退左右,竟然给他把椅子:“坐吧。”
江白昼心道,这父女二人也是有趣。
但留给他们看戏时间并不多,马车才停下,他们就被“请”下车。
名士兵指着老车夫,不客气地道:“老头,跟来。”
此时天边微微泛白,不点火把也看得清周围环境。
老车夫左右扫,见那排排帐篷、兵器架,和巡逻兵卫,仅剩半胆气也散得差不多,这回不用装恭敬,他蔫蔫地耷拉下眼皮,问那士兵:“兵爷,您要带去哪儿?”
,学他之前话问:“公子,你有门路?”
老车夫期待他说出“姨娘小叔外甥是会武营大统领副手侍卫同乡”之类话,也算人脉条,聊做安慰。可江白昼却摇摇头,说:“没有。”
老车夫噎住。
这时,马车停。
从车帘缝隙往外看,前方正是会武营校场,荒火俘虏们被绑手脚,捆作团,统统被强迫着跪在校场中央,其中有个身材魁梧、蓄大胡子男人,骂骂咧咧道:“白龙左使?呸!哪来小白脸!叫谢炎出来招待老子!”
老车夫受宠若惊:“不、不,大人,您……您有事直说便好,站着听。”
龙荧盯着他,老车夫被那眼神看得后背凉,只好坐下,“您找究竟是……”
“想找个人。”龙荧打断他,“你是阳城驿夫,每日迎来送往,想必见过人不少?这里有幅画像,请你帮看眼。”
“……”
他竟然说“请”,老车夫吃
“龙左使要见你,单独问话。”
“为什?”
“哪知道?让你去就去,废话这多!——快走!”
“……”
老车夫被搡把,他回头看眼站在老马旁边江白昼和他女儿,江白昼竟然还是副什都不怕模样,还对他点点头,示意他放心。
老车夫低声说:“谢炎是会武营大统领。”
江白昼点点头,假装懂。
老车夫道:“胡爷是荒火三当家,这可奇怪哉,他怎会被捉住……”
江白昼意会,“胡爷”就是大胡子。
老车夫虽然不是荒火人,却心系荒火,面露担忧之色。他女儿见状,抱紧两个受惊孩子,有气无力地白她爹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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