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白昼也讷讷不言,呼吸几乎断绝。
破庙里无名神像面带微笑,似乎什都看见,又似乎什都没看见,眼神注视他们,又仿佛越过他们,投向夹在天地之间十丈红尘。
也许神在想:凡人爱欲悲欢,只此吻罢。
这吻耗光江白昼全部力气,他昏倒在龙荧怀里,半个时辰后才醒过来。
期间龙心和姬云婵回来趟,跟龙荧低声交谈几句,又出去。
江白昼忽然叫他:“龙荧,过来。”
龙荧听话地走近。
江白昼依旧抬着头,口吻介于命令与诱哄之间,轻声地道:“亲。”
“……”
龙荧呆下,反应过来立刻俯身亲他。
教啊,也想学阵法,好厉害……”
两个少女渐行渐远,交谈声逐渐消失。
破庙里只剩下龙荧和江白昼,个忍着腿伤站着,个无力地靠坐在神像下石台上;个低头,个抬头;个用面无表情掩盖伤心,个平静下藏着然。
江白昼先开口:“该离开。”
“……”
龙荧独自陪着他,抱紧,时不时地低头亲他下,从护身戒活跃与否感受他身体状态,然后心慢慢凉:江白昼根本不恢复。
五行之力完全散尽,能醒过来是因为他没有外伤,但内伤无形却凶狠,如同在他心脏上割出条血口,他活力从血口慢慢流出,人就越来越虚弱,最后……如何?他会死吗?
龙荧想起江白昼刚回来时候,他们起漫步在埋星邑满城红灯街上,江白昼以身饲猫,伤口飞快地愈合,他说自己身体异于常人,不畏惧小伤。
那时龙荧还不知道,他依靠是五行之力。
五行之力令江白昼强如仙神,也使他原本肉身无比脆弱,失去倚仗便丧失恢复能力,还不如普通人。
江白昼被推到神像上,后背片冰凉,长发倾泻铺满神像脚趾与半座石台,寒风钻进庙宇破门,掀动他衣衫,呼扇如蝶翼,又被龙荧压住。
龙荧从他嘴唇亲到脖颈,从脖颈亲到胸口与腰腹,实在无法再深入,才抱紧他,回到最初地方,将全部爱意酿成骤雨,浇灌在他唇舌之间。
灌满,不留丝干涸。
直吻到让人心乱,恍然忘却天地,耳畔唯余万籁俱寂下孤单雨声,滴穿无情磐石,化桑田为沧海。
龙荧觉得自己已经死。
果然是这句。龙荧想说“好”,但喉咙不知被什堵住,瞬间竟然哑,没说出来。
江白昼继续道:“但离开,你怎办?”
这又是什意思?
是客气,担心,还是暗示龙荧,其实他自己也不想走?
龙荧变成个傻子,开始多想,却想不明白,面无表情面具再也绷不住,他眼中泛起血丝,口是心非道:“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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