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关雪息脚步顿:“什谣言?”
他停,陈迹便走到他面前。
这里是四楼,上课时间,整栋楼都静悄悄,楼下传来某班级上英语课跟读单词声音,奇异节奏感几乎与呼吸同频,听着那声调,关雪息本能地压低嗓音:“你没杀过人?”
这是谣言?
他们梁子已经结下,不是句道歉能轻易化解,他打棒子再给个甜枣,陈迹断然不会接受。
如果他说“对不起,害你受伤”,陈迹恐怕还会嘲讽他两句,骂他猫哭耗子假慈悲。
关雪息好面子,不想让自己下不来台。
心想,结仇就结仇吧,他本来也没打算和陈迹交朋友。
“谁怕你?别太自以为是。”
“是因为……”陈迹顿,目光犀利,“‘杀过人’?”
关雪息愣下。
走廊窗下金晖笔直,晴暗分明,陈迹忽然走出阴影,逼至关雪息面前,沉声道:“你和他们样,害怕?”
他靠得太近,有压迫感,关雪息出于自防卫下意识推他把,手伸出去就坐实陈迹猜测,后者近乎自嘲道:“怕什?又不会杀你。”
关雪息:“……”
很讨厌吗?倒也没有。
关雪息心想,今天他和陈迹打架,纯属城门失火殃及池鱼,大半原因在关靖平身上,陈迹不过是受他迁怒。
但如果换个人,关雪息也不会迁怒。
他确有点讨厌陈迹。
是“有点”,不是“很”,这就比较微妙。
陈迹却说:“杀过。”
关雪
关雪息也不给陈迹好脸色,推开他往外走。
陈迹紧跟上来,同关雪息保持半步左右距离,起大步下楼。
才走几步,他不出意料地又出言不逊:“关雪息,以为你是聪明人,和那些弱智不样,至少有自己最基本判断能力。”
从陈迹口中说出这长句子还挺稀奇,关雪息头也不回道:“你什意思?”
陈迹道:“你相信谣言。”
台词好怪,气氛更古怪。
但陈迹很快恢复原状,冷冰冰,硬邦邦。
看他神色,关雪息把已经到嘴边道歉咽回去。
显然,道歉毫无必要,无论关雪息拿出怎样态度,陈迹都不会给他好脸色。
刚才在钱博搅和下,陈迹被打得挺惨,虽然外表看不见明显伤口,但他哪个部位挨几拳,关雪息心知肚明。
关雪息对陈迹讨厌没强烈到不惜突破自身道德底线、付诸于,bao力地步,所以这会儿气消,冷静下来,他有点过意不去。
——刚才他太冲动,无论对方是谁,撩架行为都不对。
关雪息瞥陈迹眼。
陈迹也在看着他。
半天没等到他回答,向话很少陈迹竟然追问句:“就有那讨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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