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接电话,陈迹就发QQ消息-
关雪息,你在哪儿?-
对不起,玩笑开过火-
别不理好不好?-
是否影响学习是次要。
最主要是,关雪息不想当同性恋。
——幸好。
幸好他们还没走到那步。
关雪息故作冷静地想,都怪刚才那家店环境太暧昧,气氛太幽微,荷尔蒙分不清对方是男是女,就个劲儿地分泌,影响他情绪。
“……”
关雪息刚平复心跳又乱套。
刚才接吻画面不断在脑海里回放,陈迹紧挨他鼻骨,柔软滚烫唇,几乎灌入他肺腑呼吸,和凝视他时藏不住欲望眼神……像病毒般,不断侵入他大脑,杀灭又再生。
关雪息发起呆。
他现在不能逃避,愿意思考,但竟然没法好好思考。
但他蒙蔽内心自欺欺人,不仅不承认,甚至都不愿意去思考,以为这样就能相安无事,天下太平。
然而,天下没太平,他被步步,推到悬崖边上。
“同性恋”。
关雪息脑海中跳出这个词。
他忽然想起,国庆假期第二天,陈迹帮他煮碗面,吃面时有句未尽发问:
关雪息逃走第时间,陈迹就追上来。但他结账耽搁几分钟,走出店门时,连关雪息影子都找不见。
这时傍晚六点钟,正是晚餐时间。
路上人潮涌动,街灯渐次亮起,关雪息失魂落魄地游走在陌生地点。路过个公交站牌时,他习惯性地看眼路线,但其实什都没看清,本能地随人群上车。
直到公交车开走,他在最后排找到位置坐下来,那颗疯狂跳动几乎要跃出喉咙心,才终于落回原位。
他劫后余生,重新想起自己是谁。
但归根结底,荷尔蒙只是生理分泌物,可以代谢掉。
他心不会受激素控制。
——他绝不可能是同性恋。
手机在口袋里振动,关雪息手指僵硬地拿出来看。
“陈迹”名字在屏幕上触目惊心。
他聪明才智都不知丢到哪里去,在恋爱这个全新领域,他是纯然新手。
没经验,也不聪明。
但并非每个领域都值得涉足。
如果陈迹是女生,关雪息不会这慌,他应该会想:“大不就早恋,能平衡好学习和恋爱关系。”
但陈迹是男生。
“关雪息,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“你怎看待,那什,同……”
“算,下回再问。”
原来陈迹从那个时候就——
或者更早。
“……”
关雪息低下头,胳膊支在膝盖上,用力地捂住脸。
——他和陈迹接吻。
尽管他想当做什都没发生,但这件事切实地发生。
这段时间以来,他受陈迹影响,变太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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