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生以来第次清晰地意识到,原来他不能永远选择自己喜欢东西。
他长大,懂事。
但懂事后学会第件事竟然是“放
“……”
陈迹哑然。关雪息口吻有些幼稚,但又很针见血地说:“同性不能生小孩,所以大家排斥同性恋。对他们来说,传宗接代、光宗耀祖是头等大事,不和他们样人,就会被指指点点、瞧不起。”
陈迹低声道:“你担心被指点。”
“可能吧。”关雪息不避讳地说,“但不是主要原因,主要是怕妈伤心。”
“……”
“然后?”陈迹被问得怔。
关雪息很有领导风范,不轻易发表“政见”,心思都让“下属”猜,他说:“你觉得该怎回答你?”
陈迹犹豫下答:“知道不该捅破这层窗纸,但其实是你给勇气,觉得你也有点喜欢,虽然……可能不多。”
“才没有喜欢你!”关雪息下意识否认,“点都没有!”
陈迹瞥他眼:“是吗?”
陈迹竟然告白。
在这个不特别时间,不浪漫地点,没有仪式感,甚至都没准备好甜言蜜语,只有句干巴巴“喜欢你”,后面还要艰涩地接句“对不起”,是情难自禁,也是走投无路。
而他面前关雪息,像只突然被扎破气球,满腹怒气、惶恐,以及其他不便言明情绪,都泄而空。
关雪息哑火。
“你……”
“她个人辛苦供上学,劳累好几年,最近才有点好心情。如果被她知道……不知该怎面对她。”
这个话题对青春期他们来说过于沉重,其实关雪息并不能完全理解这种沉重,但趋利避害本能会提醒他该往哪个方向走。
可人之所以是人,是因为有感情。
感情是不逐利。
关雪息说着这些理智客观话,心里却有些凄惶。
顿顿又道:“所以你意思是……拒绝?”
关雪息沉默两秒,理智占据上风:“是啊,不然呢?又不可能和你谈恋爱。”
“为什不可能?”陈迹不死心。
关雪息匪夷所思地看他眼,表情仿佛在质疑“这简单道理你竟然不懂”。
“因为你是男生啊。”
陈迹迫不及待听到他回应,却又不敢急催,机械式地重复遍:“喜欢你,关雪息。你听到吗?”
“……”
又不聋,关雪息心想,可真啰嗦。
他用力地从陈迹手里抽回自己手,藏到背后。刚才被握过皮肤后知后觉地开始发烫,热度从手背蔓延至臂膀,继续向上烧,难以抑制地烫红耳根。
但故作冷静也是冷静,关雪息将眼睛睁大些,带点凶气,拼命稳住想闪躲睫毛,提起十足气势,反问陈迹:“然后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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