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开个星期后,杨逸然电话突然打到何韵手机上,让何韵帮忙找他。
关雪息心里隐隐有种猜测,关门接电话。
杨逸然开口便问:“关雪息,你最近忙什呢?消失?”
关雪息道
李守育来过回,试图当和事佬,帮何韵劝劝儿子。
但他去敲关雪息门,也碰鼻子灰,回过头来怪尴尬。何韵也尴尬,以至于不仅没能把事儿劝和,母子两个之间反而更冷。
关雪息在为开学做准备。
二月中旬,高二下学期就开始。
他手机坏,突然和陈迹断联系,对他心情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。
这意味着,他要修手机就得向何韵开口要钱。
在这个关口,不如杀他吧。
关雪息突然很绝望。
他希望父母把他当大人看待,尊重他意见。但事实上,他就不是大人,他吃他们,花他们,挺不直腰,难免要受他们安排。
关雪息捡起摔成两半手机,拼凑下,没用。
陈迹反应机会,说完就挂电话。
他实在没想到,陈迹竟然会是这种反应,他以为陈迹会很惊慌地说“别出国”“别丢下”……
——太令他失望。
事到临头,连陈迹都不肯坚定地站在他这边,好像是他在无理取闹,是他错,除他以外所有人都有颗清醒大脑,可以抛开感情,理智分析利弊。
只有他在乎自己会不会孤独,会不会想家,在异国他乡能不能适应——
但关雪息心里又有种报复般痛快感,他想到陈迹联系不上他应该很难过,就觉得活该。
陈迹凭什敢假设“如果出国更好”?
下句就是“那支持你出国”吧?
既然这理智,就让陈迹理智地提前体会下分开滋味,挺好。
关雪息伤敌千自损八百,在心里把陈迹骂百遍。
他把它们放进书桌下抽屉里,回到床上,脱衣服睡觉。
很晚才睡着,第二天早上偏偏醒得很早。
吃早饭时何韵问他考虑得怎样,关雪息没吭声,摆出副跟他妈冷战态度。
这挺罕见,关雪息以前体谅她辛苦,事事顺着她,虽然偶有调皮,但大体上是乖顺听话。
何韵气得不行,想和他聊聊,关雪息却不配合。他关起门来写寒假作业——其实早就写完,现在是做额外练习册。
关雪息猛地摔手机。
“咚”声,手机撞到门上,跌落地板,屏幕裂,刚亮起微信消息瞬间暗下去。
关雪息心里畅快极,但只有几秒钟。
不到分钟,他就开始后悔:修手机要花不少钱,换台新更贵。
而他攒下零花钱很有限,只够自己平时些微小课余花销,前两天还给陈迹买枚戒指,余额所剩无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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