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也得去试试!实在不行,就……就……”姚汝能说到这儿,把腰间令牌解下来,“就去劫狱!请司丞放心,会辞去差使,白身前往,断不会牵连靖安司。”
“少安毋躁,还没到那个地步。”
李泌示意他别那激动,姚汝能却捕捉到他言外之意——还没到那地步,意思是说,如果真到那地步,劫狱也未尝不可?
李泌把拂尘重重搁在案几上,眼神里射出锐光:“这件事,会亲自去处理。其他人等,给严守岗位,继续搜索王韫秀,不许有分毫懈怠!”
殿内响起阵埋怨和失望声音,不过在李泌瞪视下,无人造次。小吏们打着哈欠把书架铺开,仆役们猫着腰把压灭暖炉重新吹着。通传飞跑出殿外,把这个不幸消息通告各处望楼。
大板车。”
“三百桶石脂,便是三百桶猛火雷。刚才那三辆马车,共只装十五桶——换句话说,还有二百八十五桶和二十七辆板车下落不明。”
李泌淡淡提醒句,周围人都是悚然惊。
对啊,狼卫带去,仅仅只是小部分。仅仅只是那五桶威力,已经把西市搅得天翻地覆,还有二百多桶不知去向,这长安城,天哪……他们心中同时浮现出四个字:阙勒霍多。
这时姚汝能接口道:“可突厥人死伤这惨重,纵有漏网之鱼,应该也不够人手来运送这两百多桶吧?”
李泌让徐宾、姚汝能和其他几个主事督促搜索事宜,然后转过身去后堂。在那里,檀棋已经把他外袍和算袋都准备好。
“公子,你真要去闯右骁卫吗?”檀棋担心地小声问道。
“不,那样正中李相下怀,他正盼着跟南衙人撕起来呢。”李泌直视檀棋,“要去人不是,是你。”
“?”檀棋突然有些慌乱,“为、为什是?”
李泌附在檀棋耳边,轻轻说几句。檀棋惊愕地看眼公子,以为他在
李泌似笑非笑:“谁说做这件事,非得是突厥人不可?”
姚汝能呆呆,然后惊出身冷汗。张小敬也罢,李泌也罢,他们总是不惮用最黑暗思路去揣测事态,仿佛这世间个好人也无。更可怕是,他们很可能是对。
李泌道:“所以们还需要张小敬,这件事除他,谁也做不到。”
众人不约而同地瞥眼沙盘。长安城上迷雾缭绕,在所有人都在欢庆胜利之时,真正怪兽还蛰伏在暗处,刚刚露出獠牙。只有张小敬,才有可能劈开迷雾,把那怪物拖到阳光下来——而他此时却身陷自己人编织牢狱。
姚汝能迟疑片刻,向前站:“卑职愿去右骁卫交涉。”徐宾在旁急得直搓手:“……哎哎,糊涂!你什身份?右骁卫碾死你眼皮都不会动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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