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平这才想起来,徐福被郭嘉强行征调到前线,现在属于靖安曹。他有这门绝技,实在是传递消息最好办法,郭嘉从来不犯错,也从来不浪费。他调整呼吸,凝神倾听,徐福口气说几十个字,然后停顿很久,想来这是件极耗精力活儿。过半晌,徐福声音才再度飘来,疲惫不堪:“传完,告辞。”随后整个望楼便悄无声息。
不过刘平也顾不上关心他,因为郭嘉传过来那条消息实在令人震惊,需要好好消化下。
“郭嘉这是要玩大啊,很好,很好……”刘平扶着栏杆,双目炯炯发光。
袁绍大军在这日午时开始渡河。浩浩荡荡队伍从五个黄河渡口同时登船,漫天旌旗猎猎作响,声势极为浩大。两百多条渡船来回穿梭于黄河两岸,把无数士兵和闪着危险光芒军械运过岸去。排在他们身后是堆积如山粮草辎重,冀州连续三年都是丰收,积蓄足以支撑十万以上大军在外征战——相比之下,袁绍在南边小兄弟处境窘迫多,连军队都要被迫下地屯田,没少惹冀州人讪笑。
渡河时候发
下面围好,不怕他做出什事情来。
刘平爬到望楼之上,先是凝望曹丕方向良久,然后双手扶住脆弱护栏,把身子探出去,望向远处。这种感觉,和自己处境何其相似:高高在上,脚下却是栋摇摇欲坠危楼,随时可能倾覆,摔个粉身碎骨;纵然举目四望,入眼皆是无边黑暗,空有极目千里,又能如何。
但刘平很开心,特别开心。他闭上眼睛,回想在许都每件事,每个人,他惊讶地发现,虽然对伏寿思念绵绵,却点回许都意欲都无。他宁愿在广阔天地与可怕敌人周旋,也不愿意回到那逼仄狭窄皇宫里去。
阵夜风吹过,刘平陶醉地深吸口气,以前和仲达游猎太晚不得不夜宿山中时,就是这样味道,清冽而自在,无处不在。刘平想伸个懒腰,动作却下僵住,个如同沙砾滚过声音传入耳中。
“刘公子,是徐福。”
刘平浑身震,先朝下面看眼,发现那几名随从都站在四周,恍若未闻。他又抬头四下看圈,也看不到任何可疑人。
“不必找,在营外,你看不到。”徐福说,他声调有些奇怪,是个字个字送出来。刘平暗暗敬佩,这人好生厉害,距离望楼这远,还能把声音送过来不被其他人觉察。徐福这名字他临走前听杨修说过,是杨家豢养员刺客。
“杨公子说切按计划进行。”徐福干巴巴地说。
刘平“嗯”声。可惜这种传送方式是单向,他没法询问徐福,只能被动收听。
“接下来,是郭祭酒要转达给你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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