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淳于琼?他是如何乱法?”郭嘉问。左军是颜良营盘,中间是公则,右边是淳于琼。
贾诩把手重新笼到袖子里去,慢慢说道:“右军扎营手法,至少有六种,若再分细微不同,得有十数种。比如有数十顶帐底有焚烬木灰,应该是先点起
,足以应付。不然当初董卓为何冒天下之大不韪,废掉弘农王,改立陛下呢。”
“呵呵,你意思是,董卓当初也有兴汉之心?”郭嘉饶有兴趣地追问。贾诩当年是董卓军中策士之,见识西凉大军从煊赫时到分崩离析全过程,对内情知悉最深。可贾诩嘿嘿笑,不置可否,把话题又转开:“天子当年以弱冠之身,能保汉室不散,若非心志坚逾钢铁,可做不到这地步。现在陛下虽嫌柔弱,却也有另外种好处。”
“你对天子评价,可有点前后矛盾啊。”
“哎哟哎哟,老糊涂,老糊涂。”贾诩拍拍脑袋,让郭嘉颇有些无可奈何。这老乌龟龟壳太硬,稍触动就缩回去,就算是郭嘉都无处下嘴。
郭嘉转动脖颈,优雅指头灵活地敲击起木壁来:“连你评价都这高,真是有些期待,不知道天子能做出什惊天动地大事来。”贾诩意外地看他眼:“是你把他放过去,现在你也没把握控制他?”郭嘉坦然道:“是,陛下这个人,有点看不透。不过这样才有趣嘛——对,这话可别告诉曹公,不然又得挨骂。”
“居然还有你看不透人?”贾诩刻意忽略最后句。
郭嘉歪着头想下,扳着指头数起来:“陛下算是个,你算是个,还有个不想说……”
这时马车终于停住,外头车夫毕恭毕敬道:“郭祭酒,们到。”郭嘉拉开车门,和贾诩起下车。他们这辆马车没有进城,而是在卫队保护下转个弯,停在公则前天驻营所在。贾诩下车以后,先是有些迷茫地环顾四周,然后看眼郭嘉,下巴轻轻抬下。郭嘉吩咐名侍卫举着灯笼,陪着贾诩慢慢踱步走进营址,自己则留在原地,也不上车,就在外头负手而立。没女人车厢,对他实在没什吸引力。
几十名靖安曹卫兵分散在四周,警惕地望向黑暗中。他们个个都手持上膛劲弩,背后还背着面轻盾,必要时可以抵挡数倍于己敌人。
贾诩在火把照耀下在营中四下游荡,端详,似乎漫无目标。袁军撤退时候很从容,几乎没留下什有用东西,只剩下道道沟堑交错和星星点点灶坑。他转约摸大半个时辰,回到马车旁。郭嘉把手扶在车厢外壁,问贾诩道:“如何?”贾诩这次倒回答得很干脆,从袖子里伸出三根手指:“左军严整,中军次之,右军最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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