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月光早已完全被乌云遮蔽,片尸布般阴森雾霭笼罩在湿地之上,好似幽冥世界入口薄纱门帘。张绣伸出手臂在眼前慢慢挥起,动作轻柔,好似要把这层门帘掀开来,看看冥府究竟是什样子。
手臂在半空停住,张绣瞪大眼睛,拼命想看清周围切,可目力所及只有深沉如墨夜色。在张绣四周,影影绰绰不知有多少人马,偶尔能听见甲胄铿锵撞击声和马蹄声,还有低声叹息。他徒劳地眺望阵,回过头不耐烦地问道:“弄好?”他身旁杨修道:“弄好。”
张绣、杨修身旁地面,两名士兵刚刚点起堆小火,四面用木盾隔挡,这样可以确保不会被人从远处发现。张绣迅速蹲下身子,就着火光从怀里拿出份地图,抿着嘴唇认真审视,还不时用手指比量下。杨修不时轻声说几句话,在地图上指指点点。微弱火光把两个人表情映得忽明忽暗。
对于支潜行军队来说,在个无月晚上夜半行军是最危险经历。在片不辨方向又无法举火黑暗中,他们随时面临着迷路危险。
张绣此时身处位置,是官渡与乌巢之间条小路。说是小路,其实只不过是星罗棋布湿地沼泽与密林山坳之间段模糊缝隙。早在数天之前,曹军细作已经开始在这条小路上进行标记。可这个工作还未完成,张绣就接到出击命令。标记从曹营直延伸到这里,即告中断。接下来路,只能靠他自己直觉、经验以及运气。
张绣终于大概有个判断,他收起地图,用脚踩灭火堆,下达命令:“诸队集合,准备开拔。”林子里传来杂乱脚步声,甚至还有几声坐骑嘶鸣。这让张绣有些紧张,如果附近有敌人游哨,恐怕现在已经,bao露。明明叫他们叼草衔枚,可总有人执行不到位。
“这里距离乌巢还有点距离,袁军应该不会设斥候。”杨修宽慰张绣。
张绣叹口气,这也是没办法事,如今跟随他来不是西凉旧部,而是丹阳兵。这些人刚刚从许都赶到官渡不久,还都算是新兵,所以对他命令反应有些迟缓,跟西凉骑兵令行禁止风格差太多。
对于自己被突然调离前线以及分派新军这两件事,张绣开始时充满警惕,认为这是曹公故意排挤自己手段。但当他接到司空府份密令之后,心中彻底释然。这封来自于曹操本人手书命令很简单,他让张绣率领这支部队,沿条指定小路离开官渡,进袭乌巢,彻底烧毁袁军辎重粮草,还要救出个人。
这是个极其大胆举措。袁曹对峙这久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曹操已呈不支。这次偷袭乌巢策略,将是曹氏次豪赌,势必要找最可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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