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可不是刘平所期望。不过目前时机未到,所以只能耐着性子听淳于琼啰唆。
淳于琼没注意到刘平心绪,自顾絮絮叨叨说道:“说到这个西园八校尉啊,陛下你是不知道,当初灵帝陛下为制衡何进擅权,把小黄门蹇硕扶成上军校尉,带着袁绍、曹操、还有其他几个人偷偷在西园练兵。那时候大家伙儿腔热情,都打算报效朝廷,干得那叫个热火朝天——”说到这里,淳于琼身体探前,神秘兮兮地说:“——看看如今,两个校尉大打出手,天子反而没人答理。这世上事情,可真是奇妙。”
刘平心中动,这个家伙似乎话里有话。
“这说,你对此也有不满?”刘平试探着问道。
“不满?哈哈哈哈,陛下你错,高兴得很!”淳于琼大笑起来,“这个人,没别爱好,唯独喜欢乱。世道越乱,越合胃口。陛下你知道为什吗?”
人在什情况下会吐露实情?”骑兵反问。
“心情好时候?”步兵迟疑地回答。
“不,是他濒临绝境认为自己死定时候,所谓‘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’,就是这个道理。”骑兵快速转动脖颈,阴森森地朝着面前浓雾咧嘴轻笑。
“你是说……”步兵怔,似乎意识到什,不由得握紧腰间剑柄。
骑士突然比个噤声手势,让步兵闭嘴。前面传来杂乱脚步声,大部队突然停下来,似乎发生什事。
他看刘平没有猜测意思,便挠挠自己大鼻子,自顾答道:“因为天道有常,所有事情都能预测到,实在太无趣;只有当天道紊乱,谁也不知何去何从时候,才会诞生出无限可能性。光是想,就让人觉得激动。”
刘平哑口无言,居
“来,陛下,请满饮此杯。”淳于琼双手捧起个酒爵,恭恭敬敬地给刘平敬上。刘平接过酒爵,略沾沾唇,随手放下。
这两个人此时正跪坐在乌巢城府衙内,堂前摆满珍馐美酒,粗大蜡烛把里面照得如白昼般。
“当年老臣在西园做校尉时候,还曾远远地见过陛下几面,只是没机会觐见。能像今晚这样,君臣二人在乌巢开怀畅饮,实在让老夫……呃,老臣很是开心啊。”淳于琼豪放地哈哈大笑,把自己杯子饮而尽。
刘平勉强笑下,什都没说。此时他换身杏黄色蚕丝短袍,这是袁绍为强调他皇帝身份而特意赶制——讽刺是,这是他当皇帝以来穿得最名贵件衣服。
按照他与袁绍之间约定,他需要亲身来到乌巢作为诱饵,把曹军吸引过来。现在刘平已经身在乌巢,他职责已完成大半,接下来刘平只需要再做件事,就可以老老实实待在城中,静等曹军覆没捷报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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