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喂,你们不会以为是从京城带着宝船出门吧?漕路那狭窄,宝船哪里开得动啊?”朱瞻基意识到两个人似乎直存在误会,解释道:
“们南下,坐是漕船。到扬州之后,汪极请知府出面宴请,地点就设在他家条浮于邗水大游船上。那条船仿宝船样式,其实是条入不得海江舟,专供宴乐游江之用。宴席结束之后,汪极直接宣布,拿这条船报效皇室。次日就是坐这条船,来到南……”
说到这里,朱瞻基自己也觉得不对。
昨日正午时分宝船爆炸,最大疑团是那些火药从何而来。正如此前吴定缘分析,能搞出这种声势,至少得有千斤精制虎硫药。可谁那神通广大,能在东宫护卫眼皮底下,把这多火药运进船去?
倘若这宝船是汪盐商在宴会现场报效,那这些火药来历便可以得到解释。
绽,至于那些细节,却无法验证真伪。朱瞻基这时忽然道:“这个郭芝闵,是淮右大儒郭纯之儿子?那个南京广东道监察御史?”
于谦和苏荆溪同时怔,这小官,太子居然知道?
朱瞻基回想下:“到扬州时,有个大盐商叫汪极,专门设宴款待,这个郭芝闵也在席上。有位东宫老师跟他父亲郭纯之相熟,便带过来引荐下。”
这与苏荆溪说辞,恰好能对上。她淡定神情,终于微微有变化:“那他跟殿下说些什?”
“什久慕睿德,什仁风远体,都是寒暄客套话……”朱瞻基说到后来,语速越来越慢,似乎努力在捕捉回忆,“他倒没再直接对说些什,就是巡酒时候,他和那个大盐商汪极起过来敬。郭芝闵大概喝醉,指着汪极开句玩笑,说什何曾食万,今见之矣——”
宴会之前,那是汪家自己船只,无论运什进去,
于谦和苏荆溪对视眼,眼神不由变。郭芝闵说这个是西晋典故,当时朝中有位元老叫何曾,饮食奢靡无比,每日花费要逾万钱,甚至要超过帝王家。有次晋武帝请他入宫吃饭,何曾嫌太官烹制馔肴粗劣,口都不肯吃,晋武帝只好允许他自带饮食。
当着太子面搬出这个典故,可以说郭芝闵恶意十足:表面上是称赞酒宴珍馐堪比何曾,实际上是暗讽你汪极比皇家还奢侈啊。
于谦忍不住追问:“然后呢?那个盐商说什?”
“周围都哄堂大笑,汪极还能如何,只是讪讪陪笑,不过笑得确实有些尴尬。”朱瞻基不无理解地说,“后来他报效宝船给,大概也是怕本王因为这句话而多心吧?”
“什?”另外两人同时挺直身子,苏荆溪还好,于谦脑袋“咚”声直接撞到乌蓬,“宝船是那个汪极报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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