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段纷争被刻意抹掉,最终在翰林院史馆正式记录中,是如此记载:“五月庚辰,上不豫,玺书召太子还。五月辛巳,大渐,遗诏传位皇太子。是日,崩于钦安殿。六月辛丑,太子还至良乡,受遗诏,入宫发丧,导龙輴出正阳门。”
“听着挺傻,但流程上必须走这回。”于谦解释道。
“大萝卜就这……当上皇上?”吴定缘咂咂嘴,觉得有点不可思议。
于谦面色板:“快闭嘴!不可无礼!好吧,他还没正式即位,不过也快,行在礼部给出日子是六月庚戌,也就是十二日。”说到这里,他忍不住感慨万分。回想五月十八日那天窘迫与惊险,真是恍如隔世。没想到个必死之局,居然就这点点被扳回来。
“对,南京那边好消息也传来。襄城伯和郑太监都相继苏醒,狠狠地处理批人,局面大定。”
寿叫来几个侍女,伺候吴定缘洗漱更衣。他何曾享受过这等待遇,只好身僵硬地任由她们摆布。好不容易折腾完,又来位黑袍医师诊治,番检查下来并无大碍,这才离去。吴定缘还没喘口气外廊下咚咚咚串脚步声,个青袍男子推门兴冲冲地进来。
“小杏仁?”
于谦脸色变变,但见吴定缘脸色仍有些差,终究还是忍住:“你现在感觉如何?”
吴定缘摸摸后脖颈:“好歹还活着……昨晚到底怎回事?”
“昨晚?你都昏迷四天!如今已是六月初六,正赶上天贶节吃糕屑。”于谦拍拍他肩膀,同情地说。
“那汉王呢?”
说这个,于谦更兴奋:“你大概还不知道。推朱瞻域和你下台人,是汉王世子朱瞻坦。啧啧,汉王这个两京之谋啊,以兄弟阋墙始,以兄弟阋墙终,也真是讽刺。”吴定缘虽不懂“兄弟阋墙”之意,但见于谦难得毒舌回,想必不是什好词。
于谦接着讲道:“君无戏言,陛下既然做出承诺,便如约放汉王、朱瞻坦与那批青州旗军离开京城。但是,有
吴定缘没想到自己居然昏迷那久。他看看窗外明媚日色,发现之前梦境正在迅速褪色,另种可能未来转瞬便忘却。
“怎只有你在?荆溪呢?”
“苏大夫这几天没歇着,日夜在榻前看护,这会儿出府采办药材去。你急什?”迟钝如于谦,也咂摸出点不同味道。
海寿在旁边听到这里,赶紧躬身行礼,然后招呼其他人起走出门去。剩下于谦个人,不待吴定缘发问,便喋喋不休地讲起后来事来。
六月二日那场大内纷争,不能公之于众,所以还得给天下人演出戏。太子不辞辛苦,在六月三日又出城次,在良乡等着百官携洪熙皇帝“遗诏”来迎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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