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陈恭敏锐地觉察到魏军因撤退而在陇西造成暂时性真空,他在例行报告中指出:魏军刚刚经历过大规模行动,现在物资与士气损耗都相当大。如果能趁这机会在雍州西部发动次攻势,疲惫不堪陇西守军将无力阻挡。
这意见
蜀汉建兴九年,月六日。魏雍州陇西地区,上邽城。
陈恭皱着眉头摸摸胸口,最近他总觉得心中很不安。
陈恭已经在陇西土地上生活十年,这十年里他就象是粒其貌不扬沙砾,不动声色地隐藏在陇西太守府之中,扮演着名平凡、低调中层官吏。直以来,这种生活都很平静,但最近周围环境开始有些不同以往改变。这些变动很微妙,稍不留意就会被个粗心人忽略掉——而陈恭却不会,出于名间谍直觉,他从风中嗅到丝飘散在上邽城中不祥味道。
在过去年里,陈恭身边有数名太守府同僚以不同理由被逐调走,而他自己职务也因太守府官僚结构数次微调而有所变动。这些变化都很合乎情理,每项人事变动或机构调整都有充足理由,没什可疑地方。
然而陈恭却感觉到,每次变动似乎都让他获取情报难度比以前增加;这些彼此看似孤立事件连缀在起,仿佛在暗示幕后有什人很小心、巧妙且不露痕迹地逐渐将他推离开核心情报领域。
“也许大限日子终于到吧……”
有时候陈恭也会如此不无悲观地想。六年来,他目睹许多次同伴因身份泄露而被捕——最近次是“白帝”谷正死亡——因此他早就已经有觉悟。如果哪天半夜突然有军人敲他房间门,并对他说“以皇帝笔下名义,你被捕”,他丝毫也不会觉得惊讶,也不会觉得遗憾。他工作成果已经足够丰硕。
作为魏陇西郡太守府主记,他只是个循规蹈矩官吏;而作为蜀汉司闻曹间谍,陈恭可以说是功勋卓著。过去年里,魏、蜀汉两国先后发生过两次规模较大军事冲突,蜀汉胜平。陈恭在其中发挥关键性作用。
在建兴八年八月,直处于战略防御魏国决定对蜀汉进行次规模空前反攻,根据大将军曹真设想,魏国十二万大军将分成四路,从西城、子午谷、斜谷以及祁山向汉中展开向心攻击。
这作战计划在处于廷议阶段时就被在邺城活动“赤帝”获知,而陈恭也在陇西根据军队调动判断出魏军即将要有次大作战。结果在曹真从长安起程之前,这份作战计划要点摘要就被送到诸葛丞相案头。早有准备汉军在成固、赤阪两地严阵以待。结果适逢雨季,道路泥泞,魏军在子午谷完全无法前进,被迫全线撤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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