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绪用手抱起邓先脑袋,看到他瞳孔已经放大失焦,再探鼻息,知道为时已晚。这时荀诩也赶过来,他看到这番景象后,言不发地抬起邓先左手,看到死者左手捏着片锋利刀片,刀片只有两寸多长,但刀刃异常锋利,足以割断人类经脉。
荀诩扫视圈死者全身,最后将注意力放在他左边袖口,袖口边缘有处被刀子割开口子,长约两寸,衬里用另外块小布缝起,形成个隐藏在袖子里微型口袋。毫无疑问,刀片就藏在这个袖子里。
很明显,邓先上车时候用两个宽袖将双手笼起来,接着从袖子里悄无声息地取出刀片,然
就在荀诩与邓先说话时候,靖安司数名成员已经从城门两侧包抄而来。当邓方觉察到自己已经被包围时候,已经无处可逃。
“邓大人,请跟回靖安司去聊聊吧。”荀诩客气地说。
邓先紧抿着嘴唇,在马上动不动。
荀诩示意手下将邓先扶下马,邓先没反抗,任由他们摆布,他身体现在如同石头样僵硬。靖安司早就备好辆马车,荀诩把邓先塞进马车,派两个孔武有力部下坐在他身边,然后把车子两侧垂下幕帘,以免被人看到。在放下帘子之前荀诩又多看眼,邓先默不作声地坐在两个人之间,两只手笼在袖子里动不动。
接着,荀诩和其他人簇拥着这辆车子向靖安司走去。如果不明就里人还会以为车子里坐是什大人物,竟劳动靖安司从事徒步随行。
最先发现不对是裴绪,他直跟在车子后面。当队伍经过城南玄武池时,他发现马车底下似乎滴着什东西,淅淅沥沥地在黄土路上留下条散乱红线,仿佛条血色蜈蚣。他蹲下身子用指头在地上蹭些红色,然后伸到鼻子闻闻,突然间大叫声“快停车!”
走在队伍最前面荀诩猛然回头,他看到裴绪跑到马车前面疯狂地挥手让车夫停下来,也连忙跑回去。裴绪把将幕帘扯下来,车上坐在两侧两个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,被两个人夹在中间邓先却仍旧僵坐在原地动不动。
“你们两个!他怎?”裴绪气急败坏喝道。
“没什阿?上车他就动不动,也不说话……”其中个人紧张地说,同时转过头去看,这时他同伴忽然惊呼声:“有血!”
裴绪把把坐在车左倒霉鬼拽下车来,骤然失去倚靠邓先软绵绵地朝左边倒下来。这时候周围人全都看清楚,邓先右手腕有道深深割伤,鲜血正从伤口潺潺地滴出来,顺着搁在腹部右手流到大腿,再从大腿流到脚下,在马车地板上悄无声息地形成个小小血池。他下身衣裤已经几乎被血浸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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