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没人听得懂这些,就算听懂也听不进去。两边士兵都气得上头,彼此推搡,场面度极为混乱。盐谷伸开双臂,试图去阻挡他们接近担架,可惜双拳难敌四手,就连旁边宋雅也被挤得东倒西歪,花容失色。
严之榭急忙上前想要劝说,哪知刚清清嗓子,被老兵们凶巴巴地瞪眼,说辞被硬生生憋回去。就在这危急时刻,人群中突然劈下记霹雳:
“安静!”
这是个女子浑厚声音,中文生硬,气势却如泰山压顶,轻轻便把这群乱兵震开。余音未散,走廊尽头出现个身着白袍、头戴护理帽高壮女子,膀大腰圆,比所有人都高出半头。
“克立天生女士……”宋雅泪水终于滚落下来。
下哭叫:“真是丁棚长啊!是哪个龟孙把你打得恁惨!日他娘,日他娘哩!”
走廊另外边被哭声惊动,登时有个民军伤兵喝道:“你骂谁呢?”那清军小伤兵抹眼泪:“谁打丁棚长,俺就骂谁!”民军伤兵大怒:“打死他,必定是们g,m同志。你骂同志,就是骂们!”
“他还没死呢!”清军小伤兵不甘示弱。结果对方嗤笑起来:“没死?脑袋挨枪子还想活?你是第天当兵吗?”
小伤兵呆呆。当兵都知道,子弹打进脑袋必无幸理。可他沉默片刻,复又争辩道:“若人死,红会咋会把他抬回来抢救呢?他们肯定有法子!”
“人家只是尽人事而已,你还真当神仙?”
这位克立天生女士和峨利生样,是丹麦人,受聘于红会总医院担任看护妇主管。她湛蓝色双目扫,刚才还气势汹汹伤兵们,立刻都得缩回原地。
“这里是中立地带,
小伤兵看看担架,突然大哭起来,扑到盐谷跟前扑通跪倒:“大夫,大夫,你给俺个准话,丁棚长还有救吗?”他口音太重,盐谷根本听不懂,只好勉强用中文解释道:“他是子弹射入顶枕,弹头留在脑袋里面。们只能尽力而为,实在是有些为难……”
“求求你们,求求你们。”小伤兵也不听他说什,只顾咚咚磕头。
这时民军这边忽又有人惊叫:“乖乖隆底冬(不得),晓得他!两天前,华商跑马场那场仗,们队死多半人,就是他带头开枪!”
呼啦声,这边能站起来伤兵全站起来,人沉声道:“这个满清走狗,欠这多血债,就算能救,也不许救!”清军这边亦是不甘示弱,伤兵们纷纷叫嚷:“群吃着皇粮反皇上反贼,还有理?”
红会要求伤兵入院前必须放下武器,他们无枪可动,便边互骂着,边伸手去抓担架边缘,你拽过来,拖回去。盐谷大怒,忍不住用日文大吼:“快住手!你们这样会影响到伤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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