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三响脱口而出：“那你去娶英子不是正好？她也是医生，最合适不过。”孙希咳
声，脸严肃地纠正道：“老方，你这话不对，她又不是可以被随意分配
物品，你给
，给你。就算要聊这事，也不是咱俩讨论谁娶英子，而是她喜欢咱俩中谁。”
方三响“嗯哼”声，算是承认自己失言。可很快他发现，孙希提出这个问题，虽是戏谑之语，却仿佛在脑海里生根似，忍不住会去想。
“她喜欢咱俩中谁？”
这问题十分滑稽，本该笑置之，可它就像今晚雨，暧昧地沾在身上，甩不脱，也干不透。
两个人并肩继续朝前走着，努力表现出淡然。可他们眼神却飘忽不定，既好奇对方是怎
想，又怕被对方看出自己对这件事很在意。
，他扭脖子，却看到孙希手捏着雨伞，手插兜，眼神望向前方，有些失焦。饶以方三响粗糙，也品出丝古怪意味：“不会被说中吧？”
“哎，胡说！胡说！”孙希苦笑着摆手，“是忽然想起来，张大人又给拍来份电报，说他最近要给安排桩亲事。”
方三响转念想，此事倒也不算突兀。如今孙希已二十二岁，普通人家这岁数都当爹。
孙希这位监护人是典型大清式家长，说不二。当初孙希刚毕业就被他纸电文派到红会总医院，孙希毫无反抗余地。这次安排相亲，估计孙希也只有接受份。
“那张大人安排你跟谁相亲？”
就这样，两个人维持着这种尴尬状态，走回海格路。当他们来到宿舍楼下，准备各自回房休息时，却看到个矮胖影子在宿舍楼前灯下转悠。
“曹主任？”两人对视眼，“他不会是在抓夜禁吧？”
可他们俩早不是学生，不必遵守夜禁作息，这是搞哪
“不知道。大概是他故友同僚、在上海亲戚之类。其实他只要成婚就行，至于跟谁成婚，他大概无所谓……”孙希把雨伞换只手握。
方三响不知道该恭喜还是该安慰，只得重重拍他记肩膀。孙希郁闷道：“唉，他说等娶亲，他才算是彻底完成爹娘嘱托，可以无愧于九泉之下。可从记事起，就跟着张大人走南闯北，只知道爹娘是广东籍贯，死在南洋，别什印象都没有。”
孙希口气变得有些落寞，脚下随便踢，枚小石子远远飞出去，“铛”声，砸到路边海亭。只野猫被吓得猛跳起来，然后迅速消失在灌木丛里。
“那你自己想不想相亲哪？”方三响问。
孙希甩甩雨伞：“别也就依张大人，终身大事嘛，最好还是能自己做主。咱们这个职业你也知道，另半若不能理解其难处，只怕不能长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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