区科长恼羞成怒,喝道:“你是谁?敢对卫生局指手画脚?”方三响平静地亮出本证件:“是红十字会第医院防疫主任方三响,也是这次上海霍乱疫情防治委员会委员。”
听这个头衔,区科长顿时畏缩下。不过再怎说,卫生局也是各个医院主管部门,所以区科长鼓起勇气道:“方……方委员,你既然负责防疫,应该能理解,这场疫情来得太猛,账上能动用钱都花,上头迟迟不批紧急款下来,们也是没办法呀……”
方三响轻叹声,至少区
百废待兴,各处用度都很紧张。又赶上时疫,卫生局预算都花在购买疫苗上,时周转不开,还请诸位多理解。”
“区科长,看不见得吧?”个沙哑声音忽然在场内响起。
陈叔信和方三响快步走进场地。那些工人见是陈叔信,无不欢喜地喊道:“陈先生来,陈先生来!”区科长眉头皱,他久闻此人大名,别看是个小年轻,却最擅长在工人里搅风搅雨,他来这个罢工现场,必是不安好心。
他抢先步警惕道:“这是们卫生局内部事务,外人无权干涉。”陈叔信微微笑:“们来这里,是代表工人们跟资方谈判。”区科长早猜到他来意,冷哼声:“什资方,们是公务机构,你进错庙!”陈叔信道:“无论是资方还是公务机构,总得吃饭不是?人家卖力气,却不给酬劳,这怎都说不过去吧?”
区科长不耐烦道:“刚才说,卫生局预算,都花在购买疫苗上,周转不开。们可不是故意克扣,谁能算到上海突然就闹起霍乱呢?”
陈叔信慢条斯理道:“霍乱是半个月前闹起来,卫生局两个月前没发工钱。这时间,有点对不上。”区科长大怒:“你懂不懂科学?疫苗不是随打随有,总有个预购周期。再说,你去问问,第批疫苗,可是优先打给这些工人及其家属!你问问他们打没打?”
周围清洁工面面相觑,不得不纷纷点头。卫生局确实在疫情刚起时,组织他们打轮霍乱疫苗。区科长气势立刻就起来:“卫生局是截留你们部分工资,可也是用在你们身上啊。你们生活是遇到暂时困难,可总比得病死掉好吧?”
“可们家里也有人得霍乱啊!”个清洁工不服气地喊道。
“所以说你们不懂科学,疫苗又不能保你百分之百安全。你去庙里求保平安,也求不到十成灵验,对不对?”
这时方三响开口道:“等下,区科长,你这个说法有问题。根据防疫政策,疫苗都是由z.府出资,免费给市民们施打,所以本就在卫生局编列预算之内。你挪用工人应得薪酬,却拿免费疫苗注射来做人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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