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张竹君在九四二年离开药水弄之后,通过中共地下党渠道离开浦西,在浦东曹家弄带隐居。抗战胜利后,她们返回上海,姚英子胃病变得更加严重,只得送到中山医院来做手术。
方三响匆匆来到位于三楼手术室门口,先看到是正坐在走廊里看书方钟英。八年时光,方钟英已经长成个清秀青年,眉眼与母亲神似。他年初从重庆返回,如今在《申报》做记者。
他见父亲赶到,连
。虽然他略觉窝囊,但也明白事情分轻重缓急。
“所以当务之急,是让沪西清洁工拿到薪酬尽快复工,避免疫情扩大,也避免官僚们把疫情变成群众与群众之间矛盾。”方三响抬腕看看时间,又道,“你也不必气恼。这次至少沪西清洁队广大同人已经看清,谁是朋友,谁是敌人。你接下来开展工作,岂不是更顺利?”
陈叔信直在搞地下工人运动,他挠挠头道:“很多同志在想,现在已经是和平时期,这种地下工作还有没有必要。”
“当然有必要,”方三响停下脚步,看向这个年轻人,“而且比任何时候都有必要。虽然国共刚刚签署《汉口协议》,全国都在呼吁和平,但们该做工作,还是要做。你不知道,前两天,上海人民团体联合会组织个请愿团,前往南京请愿,结果刚到下关车站,就被群,bao徒痛殴。好几个人还是送回第医院来治伤——可见他们会随时撕毁协议开战。上级有指示,们工作,要按照国共全面开战情况去准备,切不可掉以轻心。”
陈叔信拍胸脯:“明白,今晚回去就组织集会,好好传达下这个精神。”他注意到方三响又看眼手表,不由得笑道:“好啦,方医生你今天还有大事,就不多留。”
两人拱手告别。贯节俭方三响,这次难得叫辆黄包车,急匆匆地朝着中山医院赶去。
九四二年他完成磺胺药品输送任务之后,主动向组织提出留在上海,建立条稳定药品交通线。组织很快批准这个请求,于是他留在大安产物保险公司里,与谢寿天、陈叔信密切合作,直到抗战胜利。
此时全国救护总队业已解散,分散在各地医护人员陆陆续续地复员归来,方三响索性辞掉保健学顾问工作,返回第医院干老本行,顺便协助陈叔信在码头、工厂和市区等地搞工人运动。
黄包车很快赶到枫林路,座巍峨灰色大楼出现在他眼前。西式楼体,却有个中式飞檐,看起来庄严而肃穆,中山医院到。这座倾注颜福庆生心血综合性大医院,建成不久即遭日寇侵占,今年医护人员陆续回归,方才真正运转起来。
姚英子胃部手术,正在这里进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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