博士最先是问水娃身世,然后回忆起自己早年,他向水娃讲述童年时在阿尔班斯住那幢阴冷大房子,冬天结冰高大客厅中响着瓦格纳音乐;还有那辆放在奥斯明顿磨坊牧场马戏车;他常和妹妹玛丽起乘着它到海滩去;还有他常与父亲去齐尔顿领地爱文家灯塔……水娃惊叹这位百岁老人记忆力,更让他吃惊是,他们之间居然有共同语言,水娃讲述家乡切,博士很爱听,当走到镜面边缘时还让水娃指给他看家乡位置。
时间长,谈话不可避免地转到科学方面,水娃本以为这会结束他们之间难得交流,但并非如此,向普通人用最通俗语言讲述艰深物理学和宇宙学,对博士似乎是种休息。他向水娃讲述大爆炸.黑洞.量子引力,水娃回去后就啃博士在上世纪写那本薄薄小书,再向站里工程师和科学家请教,居然明白不少。
“知道为什喜欢这里吗?”次散步到镜面边缘时,博士对着从边缘露出角地球对水娃说,“这个大镜面隔开下面地球,使忘记尘世存在,能全身心地面对宇宙。”
水娃说:“下面世界好复杂,可从这里远远地看,宇宙又是那简单,只是空间中撒着些星星。”
“是,孩子,真是这样。”博士点点头说。
反射镜背面与正面样,也是镜面,只是多如座座小黑塔似姿态和形状调整发动机。每天散步时,博士和水娃两人就紧贴着镜面缓缓地飘行,常常从中心直飘到镜面边缘。没有月亮时,反射镜背面很黑,表面是星空倒影。与正面相比,这里地平线很近,且能看出弧形,星光下,由支撑梁组成黑色经纬线在他们脚下移动,他们仿佛飘行在个宁静小星球表面。遇上姿态或形状调整,反射镜背面发动机启动;这小星球表面被柱柱小火苗照亮,更使这里显出种美丽神秘。在这小小世界之上,银河在灿烂地照耀着。就在这样境界中,水娃第次接触到宇宙最深层奥秘,他明白自己所看到所有星空,在大得无法想像宇宙中也只是粒灰尘,而这整个宇宙,不过是百亿年前次壮丽焰火余烬。
许多年前作为蜘蛛人踏上第座高楼楼顶时,水娃看到整个北京;来到中国太阳时,他看到整个地球;现在,水娃面对着他人生第三个壮丽时刻,他站到宇宙楼顶上,看到他以前做梦都不会想到东西,虽然这知识还很粗浅,但足以使那更遥远世界对他产生种难以抗拒吸引力。
有次水娃向站里位工程师说出自己个困惑:“人类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就登上月球,为什后来反而缩回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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