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，原谅
，如果说前次发问让您失望，那这
次变回孩子
。
“北海，只能告诉你那以前要多想。”父亲回答。
爸，谢谢您。您说得很清楚，
心都听懂。
章北海松开攥着床单手，握住父亲只瘦削手说：“爸，以后不出海，会常来看您。”
父亲微笑着摇摇头，“这儿没什
，忙工作去吧。”
答他，而他不想听到那真实回答。
“爸，加入太空军。”
父亲点点头，没有说话。他们父子之间沉默要比语言传递更多信息，从小到大，父亲是用沉默而不是语言教育他，语言只是沉默标点符号，正是这种父亲沉默造就今日章北海。
“就像您想那样，他们要以海军为基础组建太空舰队。他们认为海军作战模式和理论与太空战争最接近。”
“这是对。”父亲又点点头。
他们又谈会儿，先是说些家里事，后来又谈到太空军建设，父亲说自己很多想法，以及对章北海以后工作建议。他们共同想象未来太空战舰外形和体积，兴趣盎然地讨论太空战武器，甚至还谈到马汉制海权理论是否适用于太空战场……但他们之间这些话语已经没有太多意义，只不过是章北海陪着父亲用语言散步而已，真正有意义，是父子间心对心交流那三句：
“要多想。”
“想以后呢？”
“那该怎办？”
爸，终于问出这句话，这句整夜未眠才最后下决心问出来话，刚才见到您时又犹豫，知道这是最让您失望句话。记得研究生毕业后，作为名上尉见习官进入舰队时，您说：“北海啊，你还差得远，这说是因为现在还能轻易地理解你。能让理解，说明你思想还简单，还不够深，等到看不透搞不懂你，而你能轻易理解那天，你才算真正长大。”后来，照您说长大您再也不可能那样轻易地理解自己儿子，说您丝毫没有对此感到悲哀不信，但儿子确实正在成为您能寄以希望那种人，那种虽不可爱，但在海军这个复杂艰险领域有可能成功人。现在，儿子问出这句话，无疑标志着您对这三十多年培育，在最关键时候失败。可是爸，您还是告诉吧，儿子还没有您想那样强大，反正就这次，求求您告诉吧。
“要多想。”父亲说。
好。爸，您已经回答，说很多很多话，真很多，这三个字内容用三万字都说不完，请相信儿子，用自己心听到这些话，但求您再说清楚些吧，因为这太重要。
“想以后呢？”章北海问，他双手紧紧攥着床单，手心和额头都潮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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