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士坦丁再次仔细观察袋中大脑,发现它十分完整,没有什破裂和损伤。这是人体最脆弱部分,如此完好定是被很小心地摘下来。皇帝看看狄奥伦娜露在斗篷外只手,手指修长纤细,他想象着这双手摘取大脑时情景,小心翼翼地,像从草丛里摘朵蘑菇,从枝头上摘朵小花……
皇帝把目光从袋子里大脑上移开,抬头向斜上方墙壁望去,仿佛透过墙壁看到某个巨大东西正在天边冉冉升起。巨炮轰击震动又出现,第次,他没有觉察到。
如果有神迹,现在是显现时候。
君士坦丁堡几
跟踪者点点头,同样无声无息地悄然离去。
※※※
像战役开始后每个夜晚样,君士坦丁十世这夜也没有睡好。敌人巨炮打击城墙震动每次都惊醒他,再次入眠时,下次震动又快到。天还没亮,他就披衣起身来到书房,却发现法扎兰已经在那里等着。那个女巫事他几乎已忘到脑后,与父亲曼努埃尔二世和哥哥约翰八世不同,他更现实些,知道把切托付给奇迹人最终大多死无葬身之地。
法扎兰向门口挥挥手,狄奥伦娜无声地走进来。她看上去与第次来时变化不大,仍处于惊恐和颤抖之中,手中提着个羊皮袋。皇帝看袋子就知道自己在这事上浪费时间,那袋子瘪瘪,也没有血迹渗出,显然里面没装着人头。但法扎兰脸上显然不是个失败者表情,他目光有些恍惚,像在梦游。
“她没拿到应该拿东西吧?”皇帝说。
法扎兰从狄奥伦娜手中拿过羊皮袋放到书案上,打开来,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皇帝,像看到幽灵似,“陛下,几乎拿到。”
皇帝向袋中看去,只见里面装着块灰色东西,软软,像陈年羊脂。法扎兰把烛台移过来,皇帝看清并认出那东西。
“大脑,那个安那托利亚人。”
“她切开他脑壳?”君士坦丁扫眼身后狄奥伦娜,她站在那里裹紧斗篷瑟瑟发抖,目光像只惊恐老鼠。
“不,陛下,安那托利亚人死后头部完好无损,全身各处也都完好。派二十个人监视他,每次五个轮班,从不同角度死死盯着他。地窖守卫也极严,只蚊子都飞不进去……”法扎兰说着停下来,好像被自己下面回忆震惊,皇帝示意他继续,“她走后不到两个小时,安那托利亚人突然全身抽搐,两眼翻白,然后就直挺挺倒地死。在场监视者中有名经验丰富希腊医生,还有打辈子仗老兵,他们都说从来没见过人有这种死相。又过个多小时她回来,拿着这个东西,这时医生才想起切开死者头颅,看里面没有大脑,是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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