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白衣人同时转过头来，遗体已经从另个门推走，在他们正中有个工作台，上面放着个米左右高
不锈钢圆柱形绝热容器，刚刚密封，从容器中涌出由超低温液氦产生白雾还没有消散，由于低温，那些雾紧贴着容器外壁缓缓流下，流过工作台表面，像微型瀑布般淌下，在地板上方消失
。白雾中容器看上去似乎不像是尘世中东西。
程心扑到工作台前，她带来气流冲散低温白雾，她感到被阵寒气拥抱，但寒气立刻消失，她仿佛是同自己追赶东西短暂地接触下，那东西随即离开她，飘向另个维度时空，她永远失去它。程心伏在液氦容器前痛哭起来，悲伤洪流淹没手术室，淹没整幢大楼，淹没纽约，在她上方成湖成海，她在悲伤之海海底几乎窒息。
不知过多长时间，程心感到有手放在自己肩上，这手可能早就放上去，只是她才感觉到。有个声音在对她说话，也可能已经说很长时间，她刚听到。
“孩子，有个希望。”这苍老而徐缓声音说，然后又重复遍，“有个
，名身患艾滋病NASA太空工程师，也拒绝宣誓，说她到这里来几乎是被迫，如果不来，将受到周围人鄙视，她亲人将离她而去，把她扔在医院中等死。谁也不知道乔依娜说是不是真话，更不知道她是不是受云天明启发。
但在第二天深夜，乔依娜病情突然恶化，感染导致肺炎使她呼吸衰竭，凌晨就去世。由于是因病去世，她大脑没有按照正常程序从活体取出急速冷冻，已经因缺氧而死亡，不能使用。
云天明当选为阶梯计划使命执行人。
※※※
最后时刻终于来临，程心得到通知，云天明病情急剧恶化，要做脑切除手术。手术在韦斯切特医疗中心脑外科进行。
程心站在医院外面，她不敢进去，但又不忍心离开，只能站在那里咀嚼自己痛苦。同来维德径自向前走去，走几步停下来，转身欣赏几秒钟程心痛苦，然后满意地把最致命击抛给她：
“哦，还有个惊喜：你那颗星星是他送。”
程心愕然僵硬在那里，周围切在她眼中飞快变化，仿佛之前看到只是生活投影，某种真实色彩此时才显现出来，情感激浪时间让她找不到大地存在。
程心转身向医院飞跑，跑进大门，飞奔过长长走廊。在脑外科区外面她被两个警卫拦住，她不顾切地挣扎，却被死死抓住。她掏出证件塞给对方，继续冲向脑外科手术室。手术室外站着很多人，看到狂奔而来她惊愕地闪开条路，程心猛地撞开手术室亮着红灯门。
切都已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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