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旧话重提。似乎有些死缠烂打味道,对不起。
小说家基本工作是讲故事。而所谓讲故事,就是要下降到意识底层去,下降到心灵黑暗底部去。要讲规模宏大故事,作家就必须下降到更深地方。这就好比想建造高楼大厦,地基就必须越挖越深。而越是要讲周密故事,那地下黑暗就越浓重深厚。
作家从那片地下黑暗中寻觅自己需要东西,即小说需要养分,带着它返回意识上层领域,并且转换成文章这种具备形体和意义东西。那片黑暗之中,有时会充满危险。栖息在那里东西往往会变幻各种形象,蛊惑人心。加上既没有路标又没有地图,有些地方还被打造成迷宫,如同地底洞窟般,所以稍疏忽便会迷路,可能再也无法返回地面。在那片黑暗中,集体无意识与个体无意识混作团,太古与现代融为体。们将它未加解剖地带回来,有时那大包东西说不定就会产生危险结果。
想同那种深厚黑暗之力对抗,并且日复日地面对种种危险,就需要强韧体能。虽然无法用数值表明究竟要强韧到何种地步,但强韧肯定远远好于不强韧。而且这所谓强韧,并非与他人相比如何如何,而是对自己来说是“满足需要”强韧。通过每日坚持写小说,点点滴滴地体悟和理解这个道理。心灵必须尽可能地强韧,而要长期维持这心灵强韧,就必须增强、管理和维持作为容器体力。
所说“强韧心灵”,并不是指现实生活层面强韧。在现实生活中,就是个平平常常普通人。既会为无聊琐事受到伤害,也会脱口说出本来不必说话,然后又耿耿于怀、懊悔不已。面对诱惑时总是无力抗拒,对无趣义务则尽量视而不见。因为无足轻重小事会怒不可遏,真正重要大事上却反而麻痹大意、疏忽误事。虽然注意尽量不找借口,有时也忍不住脱口而出。心里想着今天最好不喝酒,却不知不觉从冰箱里拿出啤酒喝起来。像这些方面,猜自己恐怕和世间普通人差不多。不,弄不好还低于平均值呢。
然而说到写小说这项工作,却能天连续五个小时坐在书桌前,始终保持颗强韧心。这种心灵强韧(至少其中大半)并非与生俱来,而是后天获得东西。通过有意识地训练自己,才掌握它。进步说,只要有心去做,即便不说是“轻而易举”,至少谁都能通过努力在定程度上掌握。当然,说到这种强韧,它就像身体强韧样,不是要同他人较量竞争,而是为让此时此刻自己保持最佳状态。
并不是要大家变得充满道学气,或变得清心寡欲。这两点与写出美妙小说并没有直接关联。只怕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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