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可能。”
“梦中可出场?”问。
“不,你没在梦中出场。所以,即使在这个意义上,你也没有直接性责任。”
出于慎重,把她发言概括下。在不知说什好时概括对方发言,似乎是向嗜好(无须说,这往往让对方心焦意躁)。
“就是说,你在几天前做场活生生梦。梦醒时分,确信再不能和起生活。但梦内容不能告诉。因为梦是个人性质东西。是这回事吧?”
“直接性没有,想。”
“直接性没有?”
“想没有。”
测试她话语微妙音调,如把鸡蛋放在手心确认其重量。
“就是说间接性有?”
“非常对你不起,恐怕不能和你起生活。”妻以沉静语声开口道。接下去是长时间沉默。
这是完全突如其来、始料未及通告。对方忽然来这句,找不到应该出口话语,静等她继续下文。虽然不认为下文会柳暗花明,但当时除此以外别无所能。
们隔着厨房餐桌相对而坐。三月中旬个星期日午后。下月中旬将迎来们第六个结婚纪念日。那天大早就冷雨飘零。接得她这通告最初采取行动,是把脸转往窗口确认雨势。静谧安然雨。几乎没风。然而还是带来足以下下砭人肌肤寒意。寒意告诉人们春天还远在天边。雨幕深处,橙色东京塔隐约可见。空中只飞鸟也没有。鸟们大概在哪里屋檐下乖乖避雨。
“不问理由?”她说。
轻轻摇头,既非Yes也不是No。不知说什好,念头全然浮现不出,仅仅条件反射地摇头而已。
她点点头:“嗯,是那回事。”
“可是,这等于什也没解释。”
她把双手放在桌面上,俯视眼前咖啡杯,仿佛里边有神签什浮现出来,她正在读取上面写语
妻没有回答提问。
“几天前快亮天时候做个梦。”她转换话题,“个活生生梦,现实和梦境界线都快分不清。睁眼醒来时,这想来着,或者莫如说这确信来着:已经再不能和你起生活下去。”
“什梦?”
她摇摇头。“对不起,梦内容没法在这里说。”
“梦这东西是个人所有物?”
她身穿紫藤色宽领薄毛衣。白色贴身背心柔软吊带在她凸出锁骨旁边闪现出来,仿佛特殊菜肴使用特殊品种意大利面。
“倒是有点想问,”半看不看地看着那条吊带,好歹这样说道。声音硬邦邦,明显缺乏温润和前瞻性。
“如果能回答。”
“那可意味责任在?”
她就此思索片刻。而后像久久潜入水中人那样把脸探出水面,缓缓地大口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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