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也算不上多大理由。只是因为从经验上说那样容易取得进展。最初面谈时尽可能集中注意力,把握对方形貌、表情变化、习惯和气质那样东西,烙入记忆。这样,往下就能根据记忆再现形象。”
免色说道:“这非常有趣。简单说来就是,把烙在脑海里记忆日后作为图像重新编排,作为作品再现出来,是吧?你具有这样才能——这种不同寻常视觉性记忆力。”
“不是可以称为才能东西。说是普普通通能力、技能恐怕更为接近。”
“不管怎样,”他说,“看你画几幅肖像,之所以强烈感觉同其他所谓肖像画——也就是作为纯粹商品所谓肖像画有所不同,或许就是这个原因。或者说是再现性鲜活性也好……”
他喝口咖啡,从上衣口袋取出
星期五下午点半,免色开着同辆捷豹来。爬上陡坡道引擎粗重喘息声越来越大,很快止于房前。免色以如上次浑厚声响关上车门,摘下太阳镜放进上衣胸袋。切都是上次反复。只是,这次他打扮是:白色Polo衫,外面套件青灰色棉质夹克,奶油色卡其裤,褐色皮革轻便运动鞋。穿着之得体,直接上时装杂志都无足为奇。不过并不给人以“刻意”印象。切都潇洒有致,自然而然,整洁利落。那丰厚头发和住公馆外墙几乎同是别无掺杂色纯白。依然从窗帘缝隙观察他这副样子。
门铃响,开门让他进来。这回他没有伸出握手手。只是看着眼睛轻轻笑,略略点头。因此释然不少——本来暗暗担心每次见面都要和他郑重握手来着。仍像上次那样把他让进客厅,让他坐在沙发上。然后把两杯刚刚煮好咖啡从厨房拿进来。
“不知道穿什衣服来合适,”他辩解似说,“这身衣着可以吗?”
“现阶段什衣服都无所谓。什打扮合适,最后考虑不迟。西装革履也罢,短裤拖鞋也罢,服装下步怎都能调整。”
手拿星巴克纸杯也罢,在心中补上句。
免色说:“当绘画模特,总有些让人心神不定。明知不用脱衣服,却好像给人剥个精光似。”
应道:“在某种意义上可能是那回事。当绘画模特,往往是要全裸——多数场合是实质性地,有时又是比喻性地。画家要尽可能深入地洞穿眼前模特本质。这意味着,必须件件剥去模特披裹外表这层皮。但不用说,画家需要为此具备出色眼力和敏锐直觉。”
免色在膝头摊开双手,检验似注视片刻。而后扬脸说道:“听说你画肖像平时不用实体模特……”
“是。要实际面见对方促膝交谈次,但不会请其当模特。”
“那是有什理由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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