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到天色全黑决不肯罢手，咱们回去可又得听夫人
埋怨。”便道：“天快晚
，山里尖石多，莫要伤白马蹄子，赶明儿咱们起个早，再去打大野猪。”他知道不论说甚
话，都难劝得动这位任性少镖头，但这匹白马他却宝爱异常，决不能让它稍有损伤。这匹大宛名驹，是林平之外婆在洛阳重价觅来，两年前他十七岁生日时送给他。果然
听说怕伤马蹄，林平之便拍拍马头，道：“
这小雪龙聪明得紧，决不会踏到尖石，不过你们这四匹马却怕不行。好，大伙儿都回去吧，可别摔破陈七屁股。”五人大笑声中，兜转马头。林平之纵马疾驰，却不沿原路回去，转而向北，疾驰阵，这才尽兴，勒马缓缓而行。只见前面路旁挑出个酒招子。郑镖头道：“少镖头，咱们去喝杯怎样？新鲜兔肉、野鸡肉，正好炒下酒。”林平之笑道：“你跟出来打猎是假，喝酒才是正经事。若不请你喝上个够，明儿便懒洋洋不肯跟出来。”勒马，飘身跃下马背，缓步走向酒肆。若在往日，店主人老蔡早已抢出来接他手中马缰：“少镖头今儿打这多野味啊，当真箭法如神，当世少有！”这奉承番。但此刻来到店前，酒店中却静悄悄地，只见酒炉旁有个青衣少女，头束双鬟，插着两支荆钗，正在料理酒水，脸儿向里，也不转过身来。郑镖头叫道：“老蔡呢，怎不出来牵马？”白二、陈七拉开长凳，用衣袖拂去灰尘，请林平之坐。史郑二位镖头在下首相陪，两个趟子手另坐席。内堂里咳嗽声响，走出个白发老人来，说道：“客官请坐，喝酒？”说是北方口音。郑镖头道：“不喝酒，难道还喝茶？先打三斤竹叶青上来。老蔡哪里去啦？怎？这酒店换老板？”那老人道：“是，是，宛儿，打三斤竹叶青。不瞒众位客官说，小老儿姓萨，原是本地人氏，自幼在外做生意，儿子媳妇都死，心想树高千丈，叶落归根，这才带这孙女儿回故乡来。哪知道离家四十多年，家乡亲戚朋友个都不在。刚好这家酒店老蔡不想干，三十两银子卖给小老儿。唉，总算回到故乡啦，听着人人说这家乡话，心里就说不出受用，惭愧得紧，小老儿自己可都不会说啦。”那青衣少女低头托着只木盘，在林平之等人面前放杯筷，将三壶酒放在桌上，又低着头走开去，始终不敢向客人瞧上眼。林平之见这少女身形婀娜，肤色却黑黝黝地甚是粗糙，脸上似有不少痘瘢，容貌甚丑，想是她初做这卖酒勾当，举止甚是生硬，当下也不在意。史镖头拿只野鸡、只黄兔，交给萨老头道：“洗剥干净，去炒两大盆。”萨老头道：“是，是！爷们要下酒，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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