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女子花裤,撕得破破烂烂,却兀自在迎风招展。正错愕间,只听得脚步声响,局里走出个人来,喝道:“龟儿子在这里探头探脑,想偷甚东西?”林平之听他口音便和方人智、贾人达等伙人相似,乃是川人,不敢向他瞧去,便即走开,突然屁股上痛,已被人踢脚。林平之大怒,回身便欲相斗,但心念电转:“这里镖局是给青城派占,正可从此打探爹爹妈妈讯息,怎地沉不住气?”当即假装不会武功,扑身摔倒,半天爬不起来。那人哈哈大笑,又骂几声“龟儿子”。
林平之慢慢挣扎着起来,到小巷中讨碗冷饭吃,寻思:“敌人便在身畔,可千万大意不得。”更在地下找些煤灰,将张脸涂得漆黑,在墙角落里抱头而睡。
等到二更时分,他取出长剑,插在腰间,绕到镖局后门,侧耳听得墙内并无声息,这才跃上墙头,见墙内是个果园,轻轻跃下,挨着墙边步步掩将过去。四下里黑沉沉地,既无灯火,又无人声。林平之心中怦怦大跳,摸壁而行,唯恐脚下踏着柴草砖石,发出声音,走过两个院子,见东边厢房窗中透出灯光,走近几步,便听到有人说话。他极缓极缓踏步,弓身走到窗下,屏住呼吸,寸寸蹲低,靠墙而坐。刚坐到地下,便听得人说道:“咱们明天早,便将这龟儿镖局把火烧,免得留在这儿现眼。”另人道:“不行!不能烧。皮师哥他们在南昌把火烧龟儿镖局,听说连得邻居房子也烧几十间,于咱们青城派侠义道名头可不大好听。这件事,多半要受师父责罚。”林平之暗骂:“果然是青城派干好事,还自称侠义道呢!好不要脸。”只听先前那人道:“是,这可烧不得!那就好端端给他留着?”另人笑道:“吉师弟,你想想,咱们倒挂这狗贼镖局招牌,又给他旗杆上挂条女人烂裤,福威镖局名字在江湖上可整个毁啦。这条烂裤挂得越久越好,又何必把火给他烧?”那姓吉笑道:“申师哥说得是。嘿嘿,这条烂裤,真叫他福威镖局倒足霉,三百年也不得翻身。”两人笑阵,那姓吉道:“咱们明日去衡山给刘正风道喜,得带些甚礼物才好?这次讯息来得好生突兀,这份礼物要是小,青城派脸上可不大好看。”
那姓申笑道:“礼物早备下,你放心,包你不丢青城派脸。说不定刘正风这次金盆洗手席上,咱们礼物还要大出风头呢。”那姓吉喜道:“那是甚礼物?怎点也不知道?”那姓申笑几声,甚是得意,说道:“咱们借花献佛,可不用自己掏腰包。你瞧瞧,这份礼够不够光彩。”只听得房中簌簌有声,当是在打开甚包裹。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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