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:‘六师哥,每天在思过崖间爬上爬下,虽然你是猴儿,毕竟也很辛苦,不如让来代劳罢,可是你谢甚?’六猴儿说:‘师娘派给做功夫,可不敢偷懒。再说,大师哥待最好,给他送年饭,每天见上他次,心中才喜欢呢,有甚辛苦?’大师哥,你说六猴儿坏不坏?”令狐冲笑道:“他说倒也是实话。”
岳灵珊道:“六猴儿还说:‘平时想向大师哥多讨教几手功夫,你来到,便过来将赶开,不许跟大师哥多说话。’大师哥,几时有这样事啊?六猴儿当真胡说八道。他又说:‘今后这年之中,可只有能上思过崖去见大师哥,你却见不到他。’发起脾气来,他却不理,后来……后来……”令狐冲道:“后来你拔剑吓他?”岳灵珊摇头道:“不是,后来气得哭,六猴儿才过来央求,让送饭来给你。”令狐冲瞧着她小脸,只见她双目微微肿起,果然是哭过来,不禁甚是感动,暗想:“她待如此,便为她死上百次千次,也所甘愿。”岳灵珊打开饭篮,取出两碟菜肴,又将两副碗筷取出,放在大石之上。令狐冲道:“两副碗筷?”岳灵珊笑道:“陪你块吃,你瞧,这是甚?”从饭篮底下取出个小小酒葫芦来。令狐冲嗜酒如命,见有酒,站起来向岳灵珊深深揖,道:“多谢你!正在发愁,只怕这年之中没酒喝呢。”岳灵珊拔开葫芦塞子,将葫芦送到令狐冲手中,笑道:“便是不能多喝,每日只能偷这小葫芦给你,再多只怕给娘知觉。”令狐冲慢慢将小葫芦酒喝干,这才吃饭。华山派规矩,门人在思过崖上面壁之时戒荤茹素,因此厨房中给令狐冲所煮只是大碗青菜、大碗豆腐。岳灵珊想到自己是和大师哥共经患难,却也吃得津津有味。两人吃过饭后,岳灵珊又和令狐冲有搭、没搭说半个时辰,眼见天色已黑,这才收拾碗筷下山。
自此每日黄昏,岳灵珊送饭上崖,两人共膳。次日中午令狐冲便吃昨日剩下饭菜。
令狐冲虽在危崖独居,倒也不感寂寞,早起来,便打坐练功,温习师授气功剑法,更默思田伯光快刀刀法,以及师娘所创那招“无双无对,宁氏剑”。这“宁氏剑”虽只剑,却蕴蓄华山派气功和剑谱绝诣。令狐冲自知修为未到这个境界,勉强学步,只有弄巧成拙,是以每日里加紧用功。这来,他虽被罚面壁思过,其实壁既未面,过亦不思,除傍晚和岳灵珊聊天说话以外,每日心无旁骛,只是练功。如此过两个多月,华山顶上日冷似日。又过些日子,岳夫人替令狐冲新缝套棉衣,命陆大有送上峰来给他,这天早北风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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