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奇腥冲鼻,身子晃,站立不定,忙伸手扶住桌边。岳不群登时省悟,叫道:“酒瓶上有毒!”衣袖拂去,劲风到处,将桌上酒瓶酒碗,古脑儿送出窗去,摔在河里;蓦地里胸口阵烦恶,强自运气忍住,却听得哇声,林平之已大吐起来。跟着这边厢哇声,那边厢又是哇响,人人都捧腹呕吐,连桃谷六仙和船艄船公水手也均不免。岳不群强忍半日,终于再也忍耐不住,也便呕吐起来。各人呕良久,虽已将胃中食物吐个干干净净,再无剩余,呕吐却仍不止,不住呕出酸水。到后来连酸水也没有,仍是喉痒心烦,难以止歇,均觉腹中倘若有物可吐,反比这等空呕舒服得多。船中前前后后数十人,只令狐冲人不呕。桃实仙道:“令狐冲,那妖女对你另眼相看,给你服解药。”令狐冲道:“没服解药啊。难道那碗毒酒便是解药?”桃根仙道:“谁说不是呢?那妖女见你生得俊,喜欢你啦。”桃枝仙道:“说不是因为他生得俊,而是因为他赞那妖女年轻貌美。”桃花仙道:“那也要他有胆量喝那毒酒,吞那五条毒虫。”桃叶仙道:“他虽然不呕,焉知不是腹中有五条毒虫之后,中毒更深?”桃干仙道:“啊哟,不得!令狐冲喝那碗毒酒,咱们没加阻拦,倘若因此毙命,平指追究起来,那便如何是好?”桃根仙道:“平指说他本来就快死,早死几天,有甚要紧?”桃花仙道:“令狐冲不要紧,们就要紧。”桃实仙道:“那也不要紧,咱们高飞远走,那平指身矮腿短,谅他也追咱们不着。”桃谷六仙不住作呕,却也不舍得少说几句。岳不群眼见驾船水手作呕不止,座船在大河中东歪西斜,甚是危险,当即纵到后艄,把住舵,将船向南岸驶去。他内功深厚,运几次气,胸中烦恶之意渐消。座船慢慢靠岸,岳不群纵到船头,提起铁锚摔到岸边。这只铁锚无虑二百来斤,要两名水手才抬得动。船夫见岳不群是个文弱书生,不但将这大铁锚手提起,而且抛数丈,不禁为之咋舌,不过咋舌也没多久,跟着又捧腹大呕。众人纷纷上岸,跪在水边喝满腹河水,又呕将出来,如此数次,这才呕吐渐止。
这河岸是个荒僻所在,但遥见东边数里外屋宇鳞比,是个市镇。岳不群道:“船中余毒未净,乘坐不得。咱们到那镇上再说。”桃干仙背着令狐冲、桃枝仙背着桃实仙,众人齐往那市镇行去。到得镇上,桃干仙和桃枝仙当先走进家饭店,将令狐冲和桃实仙往椅上放,叫道:“拿酒来,拿菜来,拿饭来!”令狐冲瞥间,见店堂中端坐着个矮小道人,正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,不禁怔。
这青城掌门显是身处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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