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瓦罐。令狐冲早饿得肚子干瘪,干渴更是难忍,微踌躇,便接过木盘。那老人木盘放手,转身便行。令狐冲叫道:“喂,喂,你慢走,有话问你。”那老人毫不理睬,但听得踢*带水脚步声渐渐远去,灯光也即隐没。令狐冲诅咒几声,提起瓦罐,将口就到瓦罐嘴上便喝,罐中果是清水。他口气喝半罐,这才吃饭,饭上堆着菜肴,黑暗中辨别滋味,是些萝卜、豆腐之类。如此在牢中挨七八日,每天那老人总是来送次饭,跟着接去早日碗筷、瓦罐,以及盛便溺罐子。不论令狐冲跟他说甚话,他脸上总是绝无半分表情。也不知是第几日上,令狐冲见灯光,便扑到方孔之前,抓住木盘,叫道:“你为甚不说话?到底听见话没有?”那老人手指指自己耳朵,摇摇头,示意耳朵是聋,跟着张开口来。令狐冲见之下,惊得呆,只见他口中舌头只剩下半截,模样极是可怖。他“啊”声大叫,说道:“你舌头给人割去?是梅庄这四名狗庄主下毒手?”那老人并不答话,慢慢将木盘递进方孔,显然他听不到令狐冲话,就算听到,也无法回答。
令狐冲心头惊怖,直等那老人去远,兀自静不下心来吃饭,那老人被割去半截舌头可怖模样,不断出现在眼前。他恨恨道:“这江南四狗如此可恶。令狐冲终身不能脱困,那便罢,有日得脱牢笼,定当将这四狗个个割去舌头、钻聋耳朵、刺瞎眼睛……”
突然之间,内心深处出现丝光亮:“莫非是那些人……那些人……”想起那晚在药王庙外刺瞎十五名汉子双目,这些人来历如何,始终不知。“难道他们将囚于此处,是为报当日之仇?”想到这里,叹口长气,胸中积蓄多日恶气,登时便消大半:“刺瞎这十五人双目,他们要报仇,那也是应当。”
他气愤渐平,日子也就容易过些。黑狱中日夜不分,自不知已被囚多少日子,只觉过天便热天,想来已到盛夏。小小间囚室中没半丝风息,湿热难当。这天实在热得受不住,但手足上都缚铁链,衣裤无法全部脱除,只得将衣衫拉上,裤子褪下,又将铁板床上所铺破席卷起,赤身裸体睡在铁板上,登时感到阵清凉,大汗渐消,不久便睡着。睡个把时辰,铁板给他身子煨热,迷迷糊糊向里挪去,换个较凉所在,左手按在铁板上,觉得似乎刻着甚花纹,其时睡意正浓,也不加理会。
这觉睡得甚是畅快,醒转来时,顿觉精神饱满。过不多时,那老人又送饭来。令狐冲对他甚为同情,每次他托木盘从方孔中送进来,必去捏捏他手,或在他手背上轻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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