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喝道:“死已经死,怎地如此想不开?大家平时学佛诵经,为便是参悟这‘生死’两字,副臭皮囊,又有甚好留恋?”众弟子素知这位师太性如烈火,谁也不敢拗她之意,当下便收哭声,但许多人兀是抽噎不止。定逸师太又道:“师姊到底如何遭难?萼儿,你口齿清楚些,给掌门人禀告明白。”郑萼应道:“是。”站起身来,将如何仙霞岭中伏,得令狐冲援手,如何廿八铺为敌人迷药迷倒被擒,如何定静师太为嵩山派钟镇所胁,又受蒙面人围攻,幸得令狐冲赶到杀退,而定静师太终于伤重圆寂等情,说。
定逸师太道:“这就是。嵩山派贼子冒充魔教,胁迫师姊赞同并教之议。哼,用心好毒。倘若你们皆为嵩山派所擒,师姊便欲不允,那也不可得。”她说到后来,已是气力不继,声音渐渐微弱,喘息会,又道:“师姊在仙霞岭遭到围攻,便知敌人不是易与之辈,信鸽传书,要们率众来援,不料……不料……这件事,也是落在敌人算中。”定闲师太座下二弟子仪文说道:“师叔,你请歇歇,弟子来述说咱们遇敌经过。”定逸师太怒道:“有甚经过?水月庵中敌人夜袭,乒乒乓乓直打到今日。”仪文道:“是。”仍是简单叙述数日来遇敌情景。
原来当晚嵩山派大举来袭,各人也都蒙面,冒充是魔教教众。恒山派仓卒受攻,当时大有覆没之虞,幸好水月庵也是武林脉,庵中藏得五柄龙泉宝剑,住持清晓师太在危急中将宝剑分交定闲、定逸等御敌。龙泉宝剑削铁如泥,既将敌人兵刃削断不少,又伤不少敌人,这才且战且退,逃到这山谷之中。清晓师太却因护友殉难。这山谷旧产精铁,数百年前原是铸铁之所,后来精铁采完,铸剑炉搬往别处,只剩下几座昔日炼焦石窑。也幸得这几座石窑,恒山派才支持多日,未遭大难。嵩山派久攻不下,堆积柴草,使起火攻毒计,倘若令狐冲等来迟半日,众人势难幸免。定逸师太不耐烦去听仪文述说往事,双目瞪着令狐冲,突然说道:“你……你很好啊。你师父为甚将你逐出门墙?说你和魔教勾结?”令狐冲道:“弟子交游不慎,确是结识几个魔教中人物。”定逸师太哼声,道:“像嵩山派这样狼子野心,却比魔教更加不如。哼,正教中人,就定比魔教好些吗?”仪和道:“令狐师兄,不敢说你师父是非。可是他……他明知派有难,却袖手旁观,这中间……这中间……说不定他早已赞成嵩山派并派之议。”
令狐冲心中动,觉得这话也未尝无理,但他自幼崇仰恩师,心中决不敢对他存丝毫不敬念头,说道:“恩师也不是袖手旁观,多半他老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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