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,道:“道长,你……你说甚?”冲虚微微笑,说道:“那林平之拜入你华山门下,《辟邪剑谱》自然跟着带进来。听说岳先生有个独生爱女,也要许配你那林师弟,是不是?果然是深谋远虑。”令狐冲初时听冲虚说“令师岳先生不动声色、坐收巨利”,辱及师尊,颇为忿怒,待又听到他说到师父“深谋远虑”,突然想起,那日师父派遣二师弟劳德诺乔装改扮,携带小师妹到福州城外开设酒店,当时不知师父用意,此刻想来,自是为针对福威镖局。林震南武功平平,师父如此处心积虑,若说不是为《辟邪剑谱》,又为甚?只是师父所用策略乃是巧取,不像余沧海和木高峰那样豪夺罢。随即又想:“小师妹是个妙龄闺女,只是师父为甚要她抛头露面,去开设酒店?”想到这里,不由得心头涌起阵寒意,突然之间省悟:“师父要将小师妹许配给林师弟,其实在他二人相见之前,早就有这个安排。”
方证和冲虚见他脸上阴晴不定,神气甚是难看,知他向来尊敬师父,这番话颇伤他脸面。方证道:“这些言语,也只是老衲与冲虚道兄闲谈之时,胡乱推测。尊师为人方正,武林中向有君子之称。只怕们是以小人之心,妄度君子之腹。”冲虚微微笑。令狐冲心下片混乱,只盼冲虚所言非实,但内心深处,却知他每句话说都是实情,忽然又想:“是,原来林远图前辈本是和尚,因此他向阳巷老宅之中,有佛堂,而那剑谱,又是写在袈裟上。猜想起来,他在华山与岳肃、蔡子峰两位前辈探讨葵花宝典,字句,记在心里,当时他尚是禅师,到得晚上,便笔录在袈裟之上,以免遗忘。”冲虚道:“时至今日,这部《葵花宝典》上所载武学秘奥,魔教手中有些,令师岳先生手上有些。你林师弟既拜入华山派门下,左冷禅便千方百计来找岳先生麻烦,用意显然有二:是想杀岳先生,便于他归并五岳剑派:其二自然是劫夺《辟邪剑谱》。”
令狐冲连连点头,说道:“道长推想甚是。那宝典原书是在莆田少林寺,左冷禅可知道吗?倘若他得知此事,只怕更要去滋扰莆田少林寺。”方证微笑道:“莆田少林寺中《葵花宝典》早已毁。那倒不足为虑。”令狐冲奇道:“毁?”方证道:“红叶禅师临圆寂之时,召集门人弟子,说明这部宝典前因后果,便即投入炉中火化,说道:“这部武学秘笈精微奥妙,但其中许多关键之处,当年撰作人并未能妥为参通解透,留下难题太多,尤其是第关难过,不但难过,简直是不能过、不可过,流传后世,实非武林之福。’他有遗书写给嵩山本寺方丈,也说及此事。”令狐冲叹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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