蛛儿直旁观不语,这时突然说道:“殷六侠,跟你打听个人,成?”殷梨亭手中捧着碗汤面,回过头来,说道:“这位小师妹尊姓大名?不知要查问何事?但教所知,自当奉告。”神态很是谦和。蛛儿道:“不是峨嵋派。是给他们捉来。”
殷梨亭起先只道她是峨嵋派小弟子,听她这说,不禁呆,但想这小姑娘倒很率直,问道:“你是魔教?”
嵋众人走来。他跨出几步,那道人声闷哼,仰天倒下,就此不动,至于殷梨亭用什手法将他击毙,却是谁也没有瞧见。
峨嵋群弟子这时才大声喝起采来。连灭绝师太也点点头,跟着叹息声。这声长叹也许是说:武当派有这等佳弟子,峨嵋派却无如此得传人。更也许是说:晓芙福薄,没能嫁得此人,却伤在魔教*徒之手。在灭绝师太心中,纪晓芙当然是为杨逍所害,而不是她自己击死。
张无忌句“六师叔”冲到口边,却又强行缩回。在众师伯叔中,殷梨亭和他父亲最为交好,待他也亲厚殊甚。他瞧着这位相别九年六师叔时,只见他满脸风尘之色,两鬓微见斑白,想是纪晓芙之死于他心灵有极大打击。张无忌乍见亲人,亟想上前相认,终于想到眼下耳目众多,不能在旁人之前吐实,以免惹起无穷后患。周芷若虽已知道自己真相,但显然没向别人泄露。
殷梨亭向灭绝师太躬身行礼,说道:“敝派大师兄率领众师弟及第三代弟子,共三十二人,已到线峡畔。晚辈奉大师兄之命,前来迎接贵派。”
灭绝师太道:“好,还是武当派先到。可和妖人接过仗?”殷梨亭道:“曾和魔教木、火两旗交战三次,杀几名妖人,七师弟莫声谷受点伤。”
灭绝师太点点头,她知殷梨亭虽然说得轻描淡写,其实这三场恶斗定是惨酷异常,以武当五侠之能,尚且杀不魔教掌旗使,七侠莫声谷甚至受伤。灭绝师太又问:“贵派可曾查知光明顶上实力如何?”殷梨亭道:“听说天鹰教等魔教支派大举赴援光明顶,有人还说,紫衫龙王和青翼蝠王也到。”灭绝师太怔,道:“紫衫龙王也来?”
两人面说,面并肩而行。群弟子远远跟在后面,不敢去听两人说些什。
两人说阵,殷梨亭举手作别,要再去和华山派联络。静玄说道:“殷六侠,你来回奔波,定必饿,吃些点心再走。”殷梨亭也不客气,道:“如此叨扰。”
峨嵋众女侠纷纷取出干粮,有更堆沙为灶,搭起铁锅煮面。她们自己饮食甚简朴,但款待殷梨亭却十分殷勤,自然是为纪晓芙之故。
殷梨亭明白她们心意,眼圈微红,哽咽道:“多谢众位师姊师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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