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顶砍上刀,好叫他吃点苦头,不敢再来歪缠。杨过见单刀直砍下来,待刀锋距头不过数寸,个打滚避开,大叫:“杀人哪,杀人哪!”
那少女更加恼怒,抢上又是挥刀砍去。杨过横卧地下,双脚乱踢,大叫:“死啦,死啦!”他双泥足瞎伸乱撑,模样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,但那少女几次险些被他踢中手腕,始终砍他不中。杨过见她满脸怒色,正是要瞧这副嗔态,不由得痴痴凝望。那少女见他神色古怪,喝道:“你起来!”杨过道:“那你杀不杀?”那少女道:“好,不杀你就是。”杨过慢慢爬起,呼呼呼大声喘息,暗中运气闭血,张脸登时惨白,全无血色,就似吓得魂不附体般。
那少女心中得意,“呸”声道:“瞧你还敢不敢胡缠?”举刀指着山坡上皮清玄那几根被割下来手指,说道:“人家这般凶神恶煞,也砍下他爪子来。”杨过装出惶恐畏惧模样,不住畏缩。那少女将单刀插在腰带上,转身找寻黑驴,可是那驴子早已逃得不知去向,只得徒步而行。
杨过拾起银子,揣在怀□,牵牛绳跟在她后面,叫道:“姑姑,你带去。”那少女那加理睬,加快脚步,转眼间将他抛得影踪不见。那知刚歇得歇,只见他牵着牯牛远远奔来,叫道:“带去啊,带去啊。”那少女秀眉紧蹙,展开轻功,口气奔出数里,只道他再也追赶不上,不料过不多时,又隐隐听到“带去啊”叫声。那少女怒从心起,反身奔去,拔出单刀,高高举起。杨过叫道:“啊哟!”抱头便逃。那少女只要他不再跟随,也就罢,转身再行。
走阵,听得背后声牛鸣,回头望时,但见杨过牵牯牛遥遥跟在后面,相距约有三四十步。那少女站定脚步等他过来。可是杨过见她不走,也就立定不动,她如前行,当即跟随,若是返身举刀追来,他转头就逃。这般追追停停,天色已晚,那少女始终摆脱不他纠缠。她见这小牧童虽然傻□傻气,脚步却是异常迅捷,想是在山地中奔跑惯,要待追上去打晕他,或是砍伤他两腿,每次总是给他连滚带爬、惊险异常溜脱。
又缠几次,那少女左足跛,行得久后,甚感疲累,于是心生计,高声叫道:“好罢,带你走便是,你可得听话。”杨过喜道:“你当真带去?”那少女道:“是婀,干要骗你?走得累,你骑上牛背,也让骑着。”杨过牵牯牛快步走近,暮霭苍茫中见她眼光闪烁,知她不怀好意,当下笨手笨脚爬上牛背。那少女右足点,轻轻巧巧跃上,坐在杨过身前,心想:“驴子逃走,骑这牯牛倒也不坏。”足尖在牛胁上重重踢。牯牛吃痛,发蹄狂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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