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眶红,道:“从前爹爹是很爱惜,但自六岁那年妈妈死后,爹爹就对越来越严厉。他娶新妈妈之后,不知还会对怎样?”说着流下两滴泪水。杨过安慰道:“你爹爹婚后心中高兴,定是待你更加好些。”绿萼摇头道:“宁可他待更凶些,也别娶新妈妈。”
杨过父母早死,对这般心情不大然,有意要逗她开心,道:“你新妈妈定没你半美。”绿萼忙道:“你偏说错,这新妈妈才真是美人儿呢。爹爹可为她……为她……昨儿们把那姓周老头儿捉来,若不是爹爹忙着安排婚事,决不会再让这老顽童逃走。”杨过又惊又喜,问道:“老顽童又逃走?”绿萼秀眉微蹙,道:“可不是吗?”
二人说阵子,朝阳渐渐升高,绿萼蓦地惊觉,道:“你快回去罢,别让师兄们撞见们在起说话,去禀告爹爹。”杨过对她处境油然而生相怜之意,伸左手握住她手,右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几下,意示安慰。公孙绿萼眼中露出感激之色,低下头来,突然满脸红晕。杨过生怕想到小龙女,手指又痛,快步回到所居石屋。
他尚未进门,就听得马光佐大叫大嚷,埋怨清水青菜怎能裹腹,又说这些苦不苦、甜不甜花瓣也叫人吃,那不是谋财害命?尹克西笑道:“马兄,你身上有甚宝贝,当真得好好收起,瞧这谷主哪,有点儿不怀好意。”马光佐不知他是取笑,连连点头称是。杨过走进屋去,只见石桌上堆几盘情花花瓣,人人都吃得愁眉苦脸,想起连金轮法王这大和尚也受情花之累,不禁暗暗好笑。
他拿起水杯来喝两口,只听门外脚步声响,走进个绿衫人来,拱手躬身,说道:“谷主有请六位贵客相见。”
法王、尼摩星等人均是派宗师,不论到甚处所,主人总是亲自远迎,连大蒙古国四王子忽必烈也是礼敬有加,却不道来到这深山幽谷之中,主人却如此大剌剌无礼相待,各人都是心头有气,均想:“待会儿见到这鸟谷主,可要他知道厉害。”
六人随着那绿衫人向山后走去,行出里许,忽见迎面绿油油好大片竹林。北方竹子极少,这般大片竹林更是罕见。七人在绿竹篁中穿过,闻到阵阵淡淡花香,登觉烦俗尽消。穿过竹林,突然阵清香涌至,眼前无边无际全是水仙花。原来地下是浅浅片水塘,深不逾尺,种满水仙。这花也是南方之物,不知何以竟会在关洛之间山顶出现?法王心想:“必是这山峰下生有温泉之类,以致地气奇暖。”
水塘中每隔四五尺便是个木椿,引路绿衫人身形微幌,纵跃踏椿而过。六人依样而为,只有马光佐身躯笨重,轻功又差,跨步虽大,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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