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心里怕,就打他不过。’胡刀叹口长气,道:‘也不知道为什,从来天不怕地不怕,今晚抱
津津有味,真是天生酒鬼。
“就在那时,南边忽然传来马蹄声响,共有二三十匹马,很快奔近来,到店门口就止住。跟着就听得拍门声响。
掌柜早醉得糊涂啦,跌跌撞撞去开门。门打开,进来二三十条汉子,个个身上带着兵刃。这些人在门口排成列,默不作声。只有其中人走上前来,在张桌旁坐下,从背上解下个黄布包袱,放在桌上。烛光下看得分明,包袱上用黑丝线绣着七个字:‘打遍天下无敌手’。”
众人听到这里,都抬起头来,望望厅中对联上“大言天下无敌手”和“苗人凤”等字。
宝树道:“苗大侠这七字外号,直到现下,还是觉得有点儿过于目中无人。那天晚上见到,自然十分惊讶。只见他身材极高极瘦,宛似条竹篙,面皮蜡黄,满脸病容,双破蒲扇般大手,摊着放在桌上。说他这对手像破蒲扇,因为手掌瘦得只剩下根根骨头。当时自然不知道他是谁,到后来才知是金面佛苗人凤苗大侠。
“那胡刀自顾自逗·弄孩子,竟似没瞧见这许多人进来。
苗大侠也是句话不说,自有他从人斟上酒来。那几十个汉子瞪着眼睛瞧胡刀。他却只管蘸酒给孩子吮。他蘸滴酒,仰脖子喝碗,爷儿俩竟是劝上酒。
“心中怦怦乱跳,只想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,可是又怎敢移动步?那时候啊,只要谁稍稍动动,几十把刀剑立时就砍将下来,就算不是对准往身上招呼,只须挨着点边儿,那也非重伤不可。
“胡刀和苗大侠闷声不响,各自喝十多碗酒,谁也不向谁瞧眼。忽然房中夫人醒,叫声:‘大哥!’那孩子听到母亲声音,哇声,大哭起来。胡刀手颤,呛啷声,酒碗落在地下,跌得粉碎。他脸色立变,抱着孩子站起身来。苗大侠‘嘿、嘿、嘿’冷笑三声,转身出门。众人齐跟出,片刻之间,马蹄声渐渐远去。只道场恶斗定是难免,哪知道孩子这哭,苗大侠居然立刻就走。和掌柜、伙计们面面相觑,摸不着半点头脑。
“胡刀抱着孩子走进房去,那房间板壁极薄,只听夫人问道:‘大哥,是谁来啊?’胡刀道:‘几个毛贼,你好好睡罢!别担心。’夫人叹口气,低声道:‘不用骗,是金面佛来啦。’胡刀道:‘不是,你别瞎疑心。’夫人道:‘那你干说话声音发抖?你从来不是这样。’“胡刀不语,隔片刻说道:‘你猜到就算啦。不会怕他。’夫人道:‘大哥,你千万别为,为孩子担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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