齿轻薄之人,否则岂不耻笑于他?又想:江南习气奢华,莫非他富家子弟,尽皆如此,倒是山野村夫,少见多怪?正自思忖,听得温青问道:“你爱不爱听吹箫?”袁承志点点头。温青又把箫放到唇边,吹起来,渐渐韵转凄苦。袁承志听得出神,突然箫声骤歇,温青双手拗,拍声,把支竹箫折成两截。
袁承志惊,问道:“怎?你……你不是吹得好好?”温青低下头,悄声道:“从来不吹给谁听。他们就知道动刀动剑,也不爱听这个。”袁承志急道:“没骗你,真爱听呀,真。”温青道:“你明天要去啦,去之后,你永远不会再来,还吹甚箫?”顿下,又道:“脾气不好,自己知道,可是就管不自己……知道你讨厌,心里很瞧不起。”袁承志时不知说甚话好。温青又道:“因此上你永远不会再来。……再也见你不着。”听他言中之意,念及今后不复相见,竟是说不出惆怅难过,袁承志不禁感动,说道:“你定瞧得出,甚也不懂。初入江湖,可不会说谎。你说心里瞧不起你,觉得你讨厌,老实说,那本来不错,不过现下有些不同。”温青低声道:“是?”袁承志道:“猜你定有甚心事,是以脾气有点奇怪,那是甚事?能说给听?”温青沉吟道:“跟你说。就怕你会更加瞧不起。”袁承志道:“定不会。”温青咬咬牙道:“好吧,说。妈妈做时候,受人欺侮,生下来。五位爷爷打不过这人,后来约十多个好手,才把那人打跑,所以是没爸爸人,是个私生……”说到这里,语音呜咽,流下泪来。袁承志道:“这可怪不得你,也怪不得你妈妈,是那坏人不好。”温青道:“他……他是爸爸啊。人家……人家背地里都骂,骂妈。”袁承志道:“有谁这卑鄙无聊,帮你打他。现下明白原因,便不讨厌你。你如真当是,定再来看你。”温青大喜,跳起来。
袁承志见他喜动颜色,笑道:“来看你,你很喜欢吗?”温青拉住他双手轻轻摇晃,道:“喂,你说过,定要来。”袁承志道:“决不骗你。”
忽然背后有声微响,袁承志站起转身,只听人冷冷道:“半夜三更,在这里偷偷摸摸干?”那人正是温正。只见他满脸怒气,双手叉腰,大有问罪之意。
温青本来吃惊,见到是他,怒道:“你来干甚?”温正道:“问你自己呀。”温青道:“和袁兄在这里赏月,谁请你来?这里除妈妈之外,谁也不许来。三爷爷说过,你敢不听话?”温正向袁承志指道:“怎他又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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