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错,他果真是在砌墙!脸上微笑,得意洋洋地砌墙!
戚芳初时看到他这副阴森森模样,有些毛骨悚然,待见他确是在作砌墙之状,心中已有先入之见,便不怕,心道:“照桃红话说来,公公这离魂症已患得久。有病之人大都不愿给人知道。桃红和他同房,得知底细,公公自然要大大不开心。”这来,倒解开心中个疑团,明白桃红何以被逐,又想:“不知他砌墙要砌多久,倘若过三更,吴坎那厮当真毁解药逃走,那可糟。”
目深陷,心想:“三哥伤重,若是跟他说,他怒之下去和吴坎拚命,只有把事儿弄糟。”
天色渐渐黑下来,戚芳胡乱吃晚饭,安顿睡,想来想去,只有去告知公公,料想他老谋深算,必有善策。这件事不能让丈夫知道,要等他熟睡,再去跟公公说。戚芳和衣躺在万圭脚边。这几日来服侍丈夫,她始终衣不解带,没好好睡过晚。直等到万圭鼻息沉酣,她悄悄起来,下得楼去,来到万震山屋外。
屋里灯火已熄,却传出阵阵奇怪声音来,“嘿,嘿,嘿!”似乎有人在大费力气做什事。戚芳甚是奇怪,本已到口边句“公公”又缩回去,从窗缝中向房内张去。其时月光斜照,透过窗纸,映进房中,只见万震山仰卧在床,双手缓缓地向空中力推,双眼却紧紧闭着。
戚芳心道:“原来公公在练高深内功。练内功之时最忌受到外界惊扰,否则极易走火入魔。这时可不能叫他,等他练完功夫再说。”
只见万震山双手空推阵,缓缓坐起身来,伸腿下床,向前走几步,蹲下身子,凌空便伸手去抓什物事。戚芳心想:“公公练是擒拿手法。”又看得片时,但见万震山手势越来越怪,双手不住在空中抓下什东西,随即整整齐齐地排在起,倒似是将许多砖块安放堆叠般,但月光下看得明白,地板上显是空无物。
只见他凌空抓会,双手比比,似乎认为够大,于是双手作势在地下捧起件大物,向前塞过去,戚芳看得迷惘不已,眼见万震山仍是双目紧闭,举动决不象是练功,倒似是个哑巴在做戏般。
突然之间,她想到桃红在破祠堂外说那句话来:“老爷半夜三更起来砌墙!”
可是万震山这举动决不是在砌墙,要是说跟墙头有什关连,那是在拆墙洞。
戚芳感到阵恐惧:“是!公公患离魂症。听说生这病,睡梦中会起身行走做事。有人不穿衣服在屋顶行走,有人甚至会杀人放火,醒转之后却全无所知。”
只见万震山将空无所有重物塞入空无所有墙洞之后,凌空用力堆几下,然后拾起地下空无所有砖头砌起墙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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